整整一年。

演了一部電影。

參加了兩齣戲劇。

搬過一次家。

沒換過電話號碼。

有過兩個男友。

關係分別持續了一個半月和兩周。

養過一條小狗。

它太小了，也是兩周就死了。

不過後來又收留了一隻貓。

它年紀很大。

沒私下和gale見過面。

randy想。

這就是全部了。（it&r;s all）

也沒什麼吧。（it&r;s nothg）

七十四

[倒數之一]

當我們相遇。

當六年過去。

七十五

randy覺得狀態不好時，只要有條件，就會去洗一個熱水澡。

這不是什麼值得一提的習慣，很多人都是這樣。

站在熱水裡，發呆，覺得冷了伸手把水調熱一點；

發呆，發呆，冷，伸手調熱一點；

發呆，發呆，發呆，還冷，再調熱。

到頭了。

randy甩甩頭髮上的水，抬手關掉已經調到頭的淋浴開關，裹上浴巾走出去。

衛生間門外是空的屋子，夏天陽光在地板上潛行，秋天是雨聲，冬天是雪影。

不變的是空屋子。沒有例外。

所以當例外發生時randy真有些錯愕。

那天他剛一關掉噴頭就隱隱聽見電話鈴聲，當推開衛生間的門，鈴聲更是撲面而來，似乎已經堅持不懈地響了很久，那些響聲都沈積在屋子裡，震耳欲聾。

randy感覺他的傢俱都被吵得紛紛捂住耳朵，他想像著那個畫面，好像迪斯尼的動畫片……有點好笑，randy吐吐舌頭，沒有看來電顯示就接起了電話，聲音裡帶點笑意。

&ldo;hello？&rdo;

&ldo;我不能想像你家竟然不裝一個自動答錄機……&rdo;

&ldo;christ！gale！哦，我是說是gale？我也不能想像你突然打電話給我……怎麼了？&rdo;

&ldo;我在紐約，你也在紐約，這就是最好的理由……嗨，又聽到你活蹦亂跳的聲音還真不錯。&rdo;

&ldo;聲音不能用活蹦亂跳這個形容詞……哦，no，我是想說出了什麼事？你前幾次來紐約時也沒找我，你還好嗎？到底怎麼了？&rdo;

&ldo;randy，我不得不提醒你，你聽上去好像在盼著我出事一樣。&rdo;randy聽到熟悉的gale的笑聲，他剛想說話就被gale打斷了，gale接著笑道，&ldo;還有，你小子既然知道我那時在紐約也沒給我打個電話。&rdo;

&ldo;我想你來紐約是因為工作，&rdo;randy下意識地聳聳肩，&ldo;我還以為你那時忙得恨不得一分鍾掰成兩半過。&rdo;

&ldo;這次也是工作……得了不說這個，我在外面，手機要沒電了，說到底這是因為你剛才一直不接該死的電話，手機也沒人接，打到事務所他們又說你最近幾天在放假，再打到家裡還是沒人，甚至沒一個答錄機……哦，又跑題了，我是說既然你在家，把新地址告訴我。&rdo;

randy被gale講的一連串話噎了一下，他一邊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