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寧坐下吃朝食，問：&ldo;蘇哥哥呢?&rdo;

僕婦笑著回：&ldo;郞主過會兒就回來。&rdo;

九寧怕自己貿然跑出去會給周嘉行添麻煩，吃飽喝足，背著雙手在帳篷裡轉圈消食。

集會上人聲嘈雜，遠處的吆喝聲越來越響亮。

轉了一圈又一圈，日頭爬到半空時，帳篷外響起周嘉行和親隨說話的聲音。

九寧揭開帳簾一角，探出腦袋。

周嘉行背對著帳篷站著，幾個親隨垂手站在他面前，聽他吩咐。

&ldo;我已經卸下副首領之職，你們可以回商隊聽從城主或者少主，亦可以繼續追隨我。&rdo;

親隨們面露詫異之色，疑惑了片刻，單手握拳，躬身道：&ldo;屬下願繼續追隨郞主，郞主去哪兒，屬下們便跟去哪兒。&rdo;

&ldo;好。&rdo;

周嘉行聲音平靜，揮手命親隨們退下，回過頭，對上九寧鬼鬼祟祟的視線。

九寧沒有躲開，仰著臉朝他笑了笑，眼眸如星，笑睫烏濃。

周嘉行頓了一下，轉身走進帳篷。

昨天多虧他搭救，九寧還沒好好謝他，掀開帳簾讓他進來，把食案拖到他跟前放好，&ldo;哥，胡餅和肉粥還是熱的。&rdo;

周嘉行掃一眼食案上收拾得乾乾淨淨的碗碟，&ldo;我吃過了。&rdo;

九寧喔一聲，彎腰老老實實把食案拖回去。

走到外間，倒了杯水，加了塊酥酪充當煮茶，捧到周嘉行手邊，&ldo;哥，吃茶。&rdo;

讓她煮茶是不可能的，她不會，帳篷裡也沒有煮茶的爐子。

周嘉行接了茶杯，道：&ldo;坐著罷。&rdo;

他沒有吃茶，整理好昨晚看的帳冊，掀簾出去，帳冊交給城主的僕從。

&ldo;我已經分門別類放好，都在這裡了。城主若有疑問，可以喚我。&rdo;

又拿出一些鑰匙、木牌之類的憑證物件，一併交出。

僕從接了帳冊，暗暗道：郞主辦事就是利落，看來他放棄副首領之位不是一時衝動，這些帳冊不可能一下子整理好，昨晚郞主和少主搶人的時候肯定已經打算好了。

僕從回蘇慕白的帳篷復命。

看到打理好的全部帳冊和鑰匙，帳篷裡的人明白周嘉行剛才說的話不是意氣用事，再大的怒火也平息了。

一個滿臉絡腮鬍子的壯漢嘆息了一聲，說：&ldo;蘇晏敢作敢當，我們沒什麼可說的。&rdo;

其他人跟著點頭。

蘇慕白沉吟半晌，示意僕從收好帳冊，道：&ldo;副首領一職的新人選我還沒想好，你們回去想想誰合適，還是和蘇晏那次一樣，每人可以推舉一個人選，支持者最多的那個當選。&rdo;

眾人應了，告退出去。

阿延那迫不及待，笑嘻嘻湊到自己父親身邊：&ldo;父親……&rdo;

蘇慕白一巴掌拍開自己兒子：&ldo;你不止和蘇晏差得遠，也比不過族裡其他優秀的兒郎，別做白日夢了。&rdo;

阿延那咬牙切齒，含恨出了帳篷。

……

周嘉行處理好交接的事，叫來今早跟著城主蘇慕白一起回來的親隨懷朗，&ldo;你見過九娘，熟悉周家，這幾天你不必管商隊的事，寸步不離地跟著她，若有異動，先帶她離開，走水路回江州。不到萬不得已，不要暴露她的身份。&rdo;

懷朗愣了一下：&ldo;九娘?&rdo;

九娘不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