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這一點周嘉行像周麟。那年老子要提拔周麟，只要他肯舍了家裡那個糟糠妻娶老子的女兒，老子馬上讓他當主帥，那個不要臉的東西，一臉笑嘻嘻，轉頭就帶人跑了，說什麼怕老子派人去江州殺了他那個娘子……&rdo;

提起這事李元宗就一肚子氣。

&ldo;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老子是那種人嗎?&rdo;

幕僚悄悄撩起眼皮，暗暗道：司空……您不是那種人，您女兒是啊，當年您女兒非周都督不嫁，還拿周都督的妻兒威脅他，周都督才會走得那麼乾脆的……

李元宗還在唸叨：&ldo;……就為了一個鄉下婦人!沒眼光的東西!&rdo;

唸叨了一會兒，神情變得嚴肅，&ldo;既然周嘉行不想娶妻，聯姻的事暫時不要提，免得他效仿周麟，老子認他當兒子!&rdo;

看來司空真的看上週嘉行了……幕僚心驚肉跳，腦子轉得飛快，突然靈機一閃，道：&ldo;司空，此事不妥。您想想，您認周使君為義子，按輩分，您和周使君的生父成了同輩……&rdo;

李元宗回過味來，臉色一沉。

對啊，周嘉行是周麟的孫子，他認周嘉行當義子，那他不就成了周麟的兒子?

呸!

想得美!

……

這晚，李元宗把義子阿史那勃格叫進帳中，讓他代表自己去橦州警告李承業，囑咐他不要輕舉妄動、破壞盟約。

阿史那勃格道：&ldo;周嘉行實力大增……父親覺得我們該怎麼做?&rdo;

李元宗搖搖頭，說：&ldo;事已至此，只能先試著拉攏。&rdo;

阿史那勃格應喏，出了營地，騎快馬趕夜路，不到天亮就抵達橦州。

僕從迎他入他，告訴他李承業明天會繼續宴請賓客。

阿史那勃格找到李承業，劈頭就道：&ldo;父親要你謹慎從事，莫要和周使君正面衝突。&rdo;

李承業生平最恨被兄長們壓在頭上，聽阿史那勃格帶來父親的叮囑，不耐煩道：&ldo;父親常說不能放虎歸山，他忌憚周嘉行，要我去查明周嘉行對付契丹軍的武器，我不給周嘉行一點威懾，怎麼完成父親交代的任務?&rdo;

阿史那勃格皺了皺眉。

查武器這事他知道。周嘉行和契丹軍對戰時，用了一種威力很大的武器，發動時能發出震天響動，據說能撼天動地，可以用來攻城。司空對這種武器很感興趣。

他思索了片刻，決定等見過周嘉行再說。

……

翌日，天還沒亮，長廊外傳來此起彼伏的嘈雜聲。

阿史那勃格被心腹叫了起來。

&ldo;郎君，西邊來人了!&rdo;

&ldo;哪個西邊?&rdo;

&ldo;西川!&rdo;

阿史那勃格猛地清醒過來，立刻披衣起身，出了院子，騎馬出城。

……

城門外人頭攢動。

長亭裡鬧哄哄的，站滿了人，部落的人，聯盟其他軍隊的人，還有李承業的人。

他們是被各自的哨探叫起來的。

所有人三三兩兩站在一處，一邊低聲議論，一邊墊著腳往西邊張望。

天邊浮起魚肚白，晨光熹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