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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4頁

幕僚說完,抹把汗。

如果周嘉行真這麼被勃格一把火燒死了,其實正好。勃格雖然是意氣用事,卻為河東軍除掉了一大勁敵,沒了周嘉行,他手底下那些新兵根本不足為慮。這世上再沒有人能阻擋司空的霸業!

李元宗眼神凝重,冷笑了一聲。

歌舞早已散去,看熱鬧的各個部落躲回自己的駐地,不敢冒頭。大火已經撲滅,還有幾處零星小火苗在夜色中亂竄,空氣裡一股刺鼻的腐臭味道。

看到李元宗在一眾騎兵的簇擁中走來,李承業忙迎上前,&ldo;父親!&rdo;

他又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

李元宗擺擺手,打斷兒子的敘述,掃一眼旁邊被五花大綁起來的阿史那勃格。

阿史那勃格健壯悍勇,李承業怕他逃脫,足足派了十個士兵守著他,綁他的繩索用的是最結實的鞭繩,用鋒利的刀刃割都很難割斷。

李元宗緩步走到阿史那勃格跟前,整齊的花白鬍子被夜風吹亂了,這讓他看起來略顯滄桑。

他低頭看著自己的義子。

遠處人聲嘈雜,河東軍將士還在四處搜尋周嘉行的蹤跡。

李承業和親信站在李元宗身旁,眼睛一眨不眨,仔細觀察李元宗的反應。

士兵們的手放在佩刀刀柄上,火光搖晃,每個人都神色緊張,屏息凝神,毛髮皆豎。

阿史那勃格躺在沙地上,一動不動,輕輕道:&ldo;義父。&rdo;

李元宗神情木然,扭頭,冷冷地道:&ldo;別這麼叫我。&rdo;

阿史那勃格怔了怔,臉上劃過失望、痛楚、憤懣和委屈,頹然地閉上眼睛。

&ldo;押下去。&rdo;

李元宗一字字道,隨即抬腿從義子身邊走開,頭也不回。

親兵走過來,拖走阿史那勃格,動作粗魯。

李承業懸了半天的心終於放下了,刻意落後一步,和親信交換了一個眼神,輕輕舒了口氣。

還以為要花一番功夫才能誣陷阿史那勃格,沒想到父親問都不問就選擇相信自己,勃格也沒有試圖申辯‐‐真是天助我也!

馬僮早已牽來李元宗的愛駒,他一言不發地爬上馬背,甩鞭,往周嘉行親兵的駐地行去。

李承業忙爬上自己的坐騎,跟上父親。

快到駐地前時,如雷的馬蹄聲突然響起,從四面八方匯聚過來,身著甲衣的軍將不知道從什麼地方鑽出,潮水一樣湧向父子二人,聲勢豪壯。

李承業嚇了一跳,忙揚聲喊親兵過來保護自己。

那些人馬速度極快,眨眼間就飛馳到父子二人跟前,為首的裨將勒馬停下,朝李司空抱拳。

借著昏黃的火光,李承業認出對方是河東軍部將,鬆了口氣。

還以為是敵人的埋伏呢!

李承業環顧一圈,發現來了至少有幾百人,扭頭看向李元宗,&ldo;父親叫這些人來做什麼?&rdo;

李元宗沒答,他沒戴頭盔,一頭白髮在夜色中顯得十分惹眼。

火把燃燒的滋滋響聲中,他問自己的兒子:&ldo;周嘉行帶來的那些精騎,還剩下多少個?&rdo;

李承業一愣,忙回頭去看自己的親信。

親通道:&ldo;應當都在駐地中,周使君治軍嚴明,他的精騎並未參加夜宴。&rdo;

李承業補充道:&ldo;父親不必擔心這些精騎,他們無路可逃,不過是甕中之鱉罷了。&rdo;

李元宗沒看他,對部將道:&ldo;一個不留。&rdo;

部將應喏,轉頭,帶領兵士衝進駐地。

李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