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謝謝你的善解人意了!」張誠頭疼地拿起書準備繼續複習,兩秒後無奈地嘆息了一聲放下書本,朝謝波道:「過來。」
謝波眼睛瞪得像小狗一樣無辜,純潔地朝張誠眨巴了下眼,「汪?」
張誠忍著揍人的衝動陪他玩人畜遊戲,「過來,現在沒骨頭,下次補給你。」
謝波一看混不過去,只得搬著椅子湊到張誠旁邊,跟侍主的小奴才似的小心翼翼問道:「爺,您有啥吩咐?」
張誠看了謝波一會,忽然道:「親個嘴。」
「啊?」
沒有給謝波反應的時間,啊的尾音乾脆利落地淹沒在了兩人的唇齒交纏之中,一切發生得沒有任何預兆,謝波驚得腦迴路轉不過彎來,愣愣得保持著啊的口型任由張誠輾轉碾磨。腦子裡還在傻不隆咚地想著,啊隊長又親我了,我是不是該做點什麼,比如推開,後退之類的。想是想了,然而身體卻像是石化了一樣一動不動。
唇分之前的輕舔像是張誠的習慣性動作,濕潤軟滑的觸感終於讓謝波回過神來,慌亂得如觸手一般手腳亂舞找不著北。
「隊……隊長……你你你……我我我……這這這……」
「坐好。」
張誠聲音平淡得猶如他面無表情的臉,然而坐好兩個字卻像是對程式錯亂的謝波下了一個必須執行的指令,立馬讓前一刻還慌得世界末日一樣的謝波正襟危坐,等待下一步指令發出。
張誠面對著謝波,看著他道:「討厭嗎?」
謝波還有些當機,心跳狂亂不止,大腦無法處理分析這三個字的意思,睜著小狗一樣無辜的眼問:「啊?啥?」
張誠指了指自己的嘴唇,謝波順著視線看過去,臉騰一下燒了起來。
「我親你,你覺得噁心嗎?」
張誠重複了一遍,謝波愣了一下,剛才親吻的觸感還在,雖然從頭懵到尾,但那種呼吸交錯唇齒糾纏時的心跳加快以及張誠少有的溫柔,都能一一回想起來。噁心麼?不,完全沒有。喜歡?好像也說不上,但總體來說,感覺似乎……還不賴?
想著想著,謝波不由得就想到自己剛進校隊的時候。
那個時候,還只是剛升高二的張誠就已經是隊長了,而自己,卻還只是剛開始接觸籃球。記得第一次踏進學校籃球館裡,第一眼正好看到張誠如王者臨世一般的霸氣灌籃,那嘭的一聲就像直擊入自己胸腔內,滿腦子想著這男的簡直帥得一塌糊塗!
怎麼說呢?像是一種對強者的崇拜情懷吧,從那時起他就對張誠一直抱著一種仰慕的心情,想著自己以後也要成為這樣帥氣的男人,於是不知不覺的開始跟著張誠屁股後面跑,像牛皮糖一樣甩也甩不掉。
張誠一開始也煩過,一直獨來獨往慣了,身邊突然冒出個時不時抽瘋犯二的話癆粘著,那不是一句不適應能說清的。
他冷處理過,對謝波基本是能不搭理就不搭理,持敵動我不動作戰計劃。但謝波完全無壓力,他是那種對著木樁子都能說上半天的人,張誠即使不做表情不吭聲,但比起木樁子來至少還會動不是?所以冷處理對謝波完全沒效果。
他也熱處理過,開門見山的跟謝波說你不要老跟著我,很煩。一般人聽到這話也該知趣點靠邊閃了,可是謝波那臉皮是修煉到了城牆不倒他屹立的境界,當時就腆著臉笑,隊長俺老崇拜你了,你就讓俺跟著你吧,從今往後俺就是你小弟,俺發誓俺永遠死心踏地的追隨你!你讓俺幹啥俺就幹啥,你讓俺往東俺絕不往西,你讓俺吃魚俺絕不吃雞,哎哎,隊長,隊長你別走那麼快啊!
就這樣死纏爛打軟磨硬泡的,等眾人發現的時候,這兩個平常人看來完全湊不到一起的人,已經莫名其妙的開始形影不離了。
「謝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