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一般人穿一身白非但不會顯得好看,反而可能會讓人有一種裝逼不成反土鱉的感覺。但沈亦軒彷彿生來就是為了白色而生,一身白穿在他身上除了合適兩個字再找不出其他形容詞。
付遠航抱著小哲走到沈亦軒旁邊,一起抬頭看窗外的飄雪,然後扭過頭看向沈亦軒,笑著讚嘆,「真漂亮啊……」
小哲也有樣學樣地抬著頭
看沈亦軒,笑眯眯地道:「真漂亮啊……」
沈亦軒嘴角不易察覺地抽了抽,自欺欺人地認為這兩人只是在說雪漂亮,跟他沒有半毛錢關係。
快十二點的時候,楚父也回來了。
「爸爸!」
小哲歡呼著跑到門口就要往楚父身上撲,楚父笑著躲開,站在門口把身上的雪花拍乾淨了才抱起小哲,往小哲熱乎乎的臉蛋上親了一口,冰得小哲直縮脖子,哈哈笑著推開楚父。
付遠航跟在小哲後邊看著這一幕,心想自己以前那個不苟言笑的老爸真的是變了,那樣溫暖的笑容從他記事起幾乎就沒有看到過。
楚父原本就是個感情不太外露的人,而且多年在商界打拼,早就已經習慣喜怒不形於色。楚哲考試得滿分也好,比賽拿到成績也罷,楚父臉上一直都是淡淡的,偶爾有些笑容,也像是履行著一個父親對兒子必要的讚許。
如果不是看到楚父得知自己患有腦癌後一夜白了雙鬢的樣子,付遠航可能永遠察覺不到楚父那深沉內斂的父愛。
此時看到父親有著這樣的笑容,雖然是對著小哲不是對著自己,但他也絕對沒有嫉妒或是心酸的感覺,有的只是欣慰。
也許是自己的死讓楚父明白沒能來得及對兒子付出的愛,所以將那些愛傾注在小哲身上。也許是小哲本來就是一個討人喜歡的小天使,他的存在讓楚父楚母從痛苦的深淵中走了出來。不管是什麼樣的原因,楚父能有這樣的笑容,他都覺得即使這一生都不能再叫楚父一聲爸,那也無憾了。
楚父抬頭看到付遠航在那傻站著,於是朝他笑了笑,道:「小航啊,什麼時候來的?叔叔今天實在抽不出空,不然是要在家等你來的。沒怪叔叔吧?」
付遠航趕緊擺手,「沒有沒有,我只是來陪小哲玩的,叔叔您有事儘管忙,太客氣我反而不好意思了。」
楚父笑著點頭,不知道為什麼,小航這孩子他第一眼見到就有種說不出的熟悉感,上次小哲說他跟楚哲像的時候,他當時雖然說不像,但事後想起來,卻覺得付遠航的確跟楚哲有些相似的感覺,但要說哪裡相似,卻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只覺得一見到這孩子就心生親近,沒有陌生人剛接觸時的不自然。
楚父當然不會想到重生啊,借屍還魂這上面去。第一次看到某個人就有種說不出的熟悉感這種事也不是不常見,楚父想來想去,也只當付遠航這孩子招人喜歡,對自己的眼。此刻看到付遠航,那種親近的感覺更是隻增不減,楚父腦子裡莫名地就冒出了讓付遠航喊他一聲爸的念頭。
楚母正好把飯菜弄好,端著最後一個菜走出來,朝楚父道:「喲,回來得挺早的,不過
正好,收拾一下趕緊吃飯吧。小軒,過來幫媽媽拿碗筷。」
楚父甩了甩頭,有些好笑地把腦袋裡荒唐的念頭甩出去。彎腰把小哲放到地,將圍巾外套掛到玄關的衣架上,一邊道:「小航在當然要回來得早點,嘖,剛出公司就下起了大雪,看這情況估計一個小時就能有積雪了。」
沈亦軒喊了聲爸就去廚房幫忙了。小哲抬頭看付遠航,星星眼,「小航哥哥,吃完飯打雪仗!」
付遠航笑著答應,然後抱著小哲去洗手。
「來來,多吃點啊,千萬不要客氣。」
吃飯的時候,楚母一個勁給付遠航夾菜,付遠航倒也不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