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賢見沒事了就給付遠航遞了張濕巾，又開始碎碎念，「下次有東西進眼睛了不要隨便亂揉，傷到眼膜怎麼辦？眼睛可是身體上最脆弱的地方，不能輕視，下次這種情況要先用清水清洗眼睛知道麼？」

沈亦軒一直靜靜地看著付遠航，心裡莫名升起了一種複雜的情緒。

已經到了入秋的天氣，而此時又是晚上，怕冷的已經穿起了兩件衣服。剛才在飯店裡還感覺不到，一出門，只穿著球衣的付遠航就冷不丁地打了個哆嗦。

周賢去開車了，兩人站在馬路邊等，一直牽著付遠航的沈亦軒一聲不吭地將自己的外套脫下來，披在付遠航身上。

「咦？我不冷，你穿上吧，過會就回學校了，沒事。」付遠航將衣服拿下來想還給沈亦軒，沈亦軒雙手插褲兜裡不去接。

付遠航為難地看著沈亦軒，他知道亦軒一直都很怕冷，冬天的時候抱著他就跟抱著冰塊似的。但他也知道沈亦軒性子倔，無奈之下只得穿上。

在回學校的路上，付遠航也許是覺得累了，靠在沈亦軒肩上沉沉地睡了過去，沈亦軒一直沒有動，只是扭頭看著窗外，習慣性地摩挲著無名指的戒指……

初次交鋒

周賢把車開到學校的時候付遠航還沒有醒，睡得挺沉。

因為腮幫子靠在沈亦軒的肩上，嘴被擠的微微張開，嘴角似乎還掛著縷不明液體。停車時的慣性，讓付遠航身體前傾了下，然後迷迷糊糊地咂巴了下嘴，將口水給吸了回去，繼續靠在沈亦軒身上睡。

沈亦軒看著付遠航的樣子，嘴角幾不可見地上揚了一下，隨即又恢復了冷冷清清的樣子。

「把他弄醒吧？不然不知道他的寢室在哪。」周賢把著方向盤迴過頭，看了眼還睡的香甜的付遠航。

沈亦軒點了點頭，正想去拍付遠航的臉，駕駛座的車窗忽然被輕扣了兩下。學校雖然有路燈，但光線並不是很亮。只能隱約看到窗外有個人影。周賢疑惑地搖下車窗，就看到林方知站在車旁。

「周老師？我聽教練說付遠航跟你們吃飯去了，我正要去上晚自習，看到是您的車，就過來看一下。」

雖然用儒雅來形容一個十七歲的少年不太合適，但林方知小小年紀的確會給人這樣的感覺。端正帶著些書生氣的五官，謙和有禮的態度，如果他不說他是打籃球的，估計一般人都會覺得他是屬於那種學習第一的好好學生。

周賢一挑眉，笑道：「小林啊，來的正好，小航睡著了，我們不知道他宿舍在哪，你告訴我一下，我好送他過去。」

林方知往後座看了一眼，光線太暗看不太清，只能依稀看到兩個靠在一起的身影。

「我跟付遠航一個宿舍的，乾脆我送他回去吧。」

周賢看了眼手腕上的表，道：「快上晚自習了，不方便吧。」

林方知搖搖頭，笑道：「沒事，還來得及。」

周賢也不再推脫，點了點頭道：「那行，我也沒去過宿舍樓，到時候找不到地方反而麻煩。就麻煩你了。」

林方知一邊將後車門開啟一邊道：「不麻煩，付遠航是我隊友，這點小事應該的。」

開啟車門後，林方知看到沈亦軒，心想果然是下午那個人。禮貌地朝沈亦軒笑了笑，林方知彎下腰伸進車內想將付遠航抱出來。

付遠航原本睡得死沉，然而在林方知將他往自己這一邊撥的時候，付遠航卻忽然含糊不清地嘟囔了幾句，往沈亦軒那邊一使勁就又靠了過去，摟著沈亦軒的腰，把頭埋在他頸窩裡蹭了蹭。像塊粘在沈亦軒身上撕不開的牛皮糖一樣。

林方知的手僵在半空中，周賢哈哈大笑道：「哈哈，亦軒，看來小航同學真的挺喜歡你的啊。」

沈亦軒無奈地看著付遠航，抬頭示意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