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車後,本來以為看見的會是一個富麗堂皇,看起來高大上的古典門樓,上面掛個金燦燦的牌匾,寫著“宮家”兩個大字。
金燦燦的牌匾倒是有,就是這大門……略微寒酸了些。
幾根玉石柱子立在兩旁,柱身上雕著祥雲圖,再往上看去,兩個鎏金大字映入眼簾
——“天宮”
天山,天山鎮,天宮……還有那什麼天宮牌語音播報。
這是跟“天”這個字槓上了?
她現在嚴重懷疑,肉墩兒的組織中,有宮家的內線。
不過她還是記得自己的人設:不善交際,內斂,性格怪癖,瘦小文弱,在外流浪十五載的宮家少爺。
即便是得過天子的青睞,可是骨子裡的那種自卑感還是存在的。
嗯,她明白,裝高冷,不說話就行了。
此時正值課間,宮家子弟們都還在學堂,倒省得元卿分出多餘的精力,一下子去應付那麼多人。
宮秦山便帶她直接來到家主的面前拜見。
元卿一路上都低著頭,現在她是宮彬,自然處處得以宮彬的想法和身份做事。
路上嚴肅爹就給她簡單講了一下宮家的大致情況。
上一任宮家家主離奇死亡後,他便扶了家主之子,來繼任新的家主。
她的真實身份,除了身邊這位嚴肅爹知道以外,也就只有現任宮家家主,也就是宮彬的師兄兼堂兄,宮玄知道。
就是不知道這位兄長的脾性如何。
元卿正打算跪下,面前的男子卻說話了:“這位……就是二叔多年前失蹤的兒子宮彬?”
宮秦山拱手,“回家主的話,確實是小兒宮彬。”
“可有仔細看過?”
“我多次查驗了,頸上的印記做不得假,確是彬兒無疑。”
元卿低頭將背轉向眾人,由宮秦山親自稍稍掀開衣領,給眾人查驗。
也不知道嚴肅爹哪裡來的那種藥水,就輕輕抹一下,就會像胎記一樣,印在面板上。
除非用特製的另一種藥水來擦,才能徹底擦掉。
其餘幾位長老看到印記,這才勉強認可了宮彬的身份。
元卿縮著肩膀,將衣領攏起。
幾位長老頓時露出輕鬆的神色,看著殿中少年膽怯的樣子,又不約而同地眼帶鄙夷。
嘁,如此稚子,又怎麼能跟他們日日精心培養的兒子相比?
回來就回來吧,也不過就是多養一個廢物的事,正好拿來給自家兒子當樂子玩。
那幾位長老走了之後,元卿感覺到殿上的空氣都清新了許多。
宮玄打量著她,說:“二叔帶來的人,有些不同尋常。”
師父或大長老是外人面前才有的稱呼,若是隻有自己人在,他就會喚宮秦山為二叔。
元卿聽到聲音抬頭。
不同於以往所見,男人嘴角噙著笑,黑眸沉沉,邪魅,深沉,腹黑……等等之類的詞,全部湧進她的腦海裡。
像極了小說中大反派的長相。
宮玄饒有興致地看著這個請回來的黑皮姑娘,“怎麼,彬弟是沒見過大哥這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