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有關盲眼神醫的事,等她確定了雙方的態度再做決定,她並沒有這時就揭開真相的打算。
接下來的幾日,元卿都特別關注著木小小的動靜。
她就是想知道,在背地裡默默注視的究竟是不是她所想的那人。
木小小依著往常的習慣,總要先去太醫院領了東西,才會出門。
元卿不遠不近地跟著她,這事木小小也知道。
在拐過假山的時候,元卿又聽見了熟悉的車輪聲。
“果然是你。”
坐在輪椅上的男人身體一僵,下意識就要離開。
可是元卿哪裡會放他走,當下便繞到他面前,用腳卡住車輪,同他說:“挑個地方,聊聊?”
木神醫怔了一瞬,隨即點頭,便由元卿推著他走。
兩人到了假山後。
這裡過往的人少,是個談話的好地方。
木神醫顯得很緊張。
他摸不準眼前這個男人究竟想說什麼,他跟了木小小也有好幾日,自然知道這男人與木小小十分親近,也是她最信任的人。
想到這裡,木神醫攥緊了手,手腕處的刺痛彷彿也無法讓他冷靜下來。
元卿看著他的神色,開口問道:“木神醫知道我是誰嗎?”
他搖了搖頭。
元卿繼續說:“木小小是我的人,木神醫應當懂這個道理。”
她故意以言語刺激這個男人,只是他太能忍了,就這樣都沒有朝她發火,情緒最外漏的時候,也只是緊握著手。
元卿嘆了口氣,“小小經常跟我說起以前的事,她離家的時候年紀還小,能記得清楚的事情不多,她說她此生最大的願望就是能給師父報仇,還有……”
木神醫看似沒有反應,實則微微前傾的身子已經暴露了他的心思。
“還有他的大師兄,阮塵九。”
木神醫聽聞,身體輕輕一顫,就連呼吸都有些急促。
元卿繼續刺激他,“我也幫她找過,可是江湖上並無此人的蹤跡,我不想讓她難過,便騙她說,她的大師兄早在當年被丟下山的時候,就已經死了,這是當地的一個老乞丐告訴我的。你猜她信了嗎?”
元卿仔細地看著他的表情,一絲一毫都不肯錯過。
“她信了,那天晚上哭得撕心裂肺,若不是還有師父的仇要她親自去報,恐怕她當晚就要吞了毒藥隨著師兄而去。”
木神醫在她的言語下終於開口了:“你為何要同我說這些?”
“你跟了她很久了吧,”元卿笑了笑,“若我沒看錯,你其實是很關心她的,若沒有你在背後打了招呼,小小在太醫院基本不可能這麼容易,她又是第一次進京,別說宮裡了,就是在整個京城恐怕都沒有幾個權勢顯貴的朋友。我已經打聽過,這期間能有此權利可以幫她的,恐怕也只有木神醫你一個人了。你說我猜得對不對,阮公子,不對,應該稱你為阮神醫才對。”
被人挑開身份,阮塵九陡然鬆開了手。
但他還是對元卿保持著一種天然的防備,那雙被白布遮住的眸子直直地對上她的方向,像是能透過厚厚的布料看穿她的心思。
元卿任由他就這樣盯著。
兩人相對無言。
阮塵九慘然一笑,將手攤開搭在扶手上,“我就是承認了又如何,我也不是當初的我了。”
“這就是我想同你說的話,”元卿往前一步,“作為她的主子,我不希望她被困在過去,永遠都無法看見未來的光彩,她還很年輕,前途無量——”
元卿緊緊地盯著他說:“所以,我更不希望你出現在她面前。恕我言語失禮,阮神醫,就您現在這種狀態,如果出現在小小面前,你覺得你帶給她的會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