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水淌出,像溢位了月色,鋪天蓋地往下方李鈺罩去!
這一招集了無牙九成功力,一時間破空之聲甚巨,白吟惜遠遠站著便感覺到一股天崩地裂般的壓力!武林中用鞭之人不多,即便有,也多是些女子,平日李鈺接觸不多。在學武時雖各種兵器都有較量,但畢竟沒遇到過使鞭的行家,一來招數生分,而來應付乏力。無牙使那一罩天羅地網,他是平生第一次所見,自是料不到,撤身已是不及,眼見就要被凌厲的鞭氣所傷!
白吟惜下意識捂住耳朵閉上眼睛尖叫了起來,卻聽得一聲犀利的鞭聲,再次睜眼時,只見無牙臨風而立,衣角偏飛,宛若仙人,說不出的瀟灑和倜儻。
對面站著臉色蒼白的李鈺,以及站在李鈺身前的粗布白衫之人。
此人長相普通,不比那些街坊大叔顯眼多少,不過雙手隨意搭在身後,一身閒適,卻偏讓人看不出一絲破綻!
“葉公子何必下手如此毒辣。”那人開口道。
無牙揚起一絲玩世不恭的笑,說道:“是李公子先下手的吧,可是惱了葉某搶了他的女人?話說我的美人兒也從來不是李公子的人吧,李公子可是某些方面不行?”
天底下除了太監,恐怕沒有哪個男人受得了此番挑釁,李鈺臉色一變,提劍要上,卻被那粗布衣衫的大叔擒住了手腕,動彈不得。
“葉公子好一張利嘴。”那人從容地笑了笑,說,“今日且到此為止,後會有期。”
無牙挑了下眉,道:“請便。”
那人微微頷首,攜著李鈺便向上屋簷上躍去,消失在視線裡。
月色依舊撩人,水波盪漾處,圓月四散開裂,如一個被打隨了的蛋黃。
無牙的臉色緩和了下來,目光方移到白吟惜身上。
白吟惜怔怔地看了無牙片刻,突然笑了起來,笑聲尖銳,當真擾了這靜謐的夜,最後竟笑彎了腰。
無牙神色複雜地看著她,伸手去攬了她的腰,輕聲問:“笑些什麼?”
白吟惜笑得氣息有些不穩,連眼角都帶了些淚光。她用手輕擦了擦,把手指伸到無牙面前讓他看上面的淚痕,嬌笑道:“瞧瞧,公子,我笑得眼淚都出來了呢。無牙公子真是個不稱職的牛郎呢?”
“哦?怎講?”無牙挑眉。
白吟惜嫵媚地瞥了他一眼,吃吃笑道:“我去山莊找公子得花大把的銀子,可公子自己不請自來,我可就不會給公子什麼銀子了,這麼算來我豈不是沾了很大的便宜?如果一醉山莊裡的公子都和無牙公子一樣半夜私自去爬婦人們的床,那山莊收不到銀子豈不是都要關門了?”白吟惜抬手輕輕地劃過無牙的眉眼,媚笑道:“公子說,你可是個稱職的牛郎?”
她的臉色明明還帶著受驚後的蒼白,就這樣笑著,卻是他從沒有見過的媚色。無牙心中一動,低下頭來輕吻她的唇瓣。
白吟惜輕笑著推開無牙,用手提了遮身的錦緞,轉身往室內走去,邁上臺階時還不忘回頭看他,笑道:“公子,夜深了,還是早些回去安歇去吧,反正公子也有飛簷走壁的本事,那就恕吟惜不遠送了。”
白吟惜說完了轉身回房,心中卻是一片慘然,雖知道和這樣的男子是不能動情的,雖知道他們之間不過就是赤裸裸的金錢和肉慾的關係,可為什麼心裡還是這樣的痛?就看他剛才的身手,他果然不是一醉山莊裡普通的公子。他今夜來這裡,恐怕也不是要尋自己的吧。還有李鈺,他那樣的功夫,又怎會是被山匪劫去了盤纏而恰好遇到她被她收留了呢?
白吟惜嘴裡一陣陣地發苦,她白吟惜就是個寡婦,雖然有些錢,有些貌,可就這樣的資本,還不值得這樣的兩個男子前來糾纏,那麼他們都是衝著什麼來的呢?
白吟惜苦笑,原來,自己還有讓他們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