耐心,直截了當地問。這一點讓小亞弗爾對他的感觀和相信度微微提升了一些。
“當然,那是個藏身的好地方,但我的手下反覆搜了兩三遍,也沒有什麼發現。”
“他們是在退潮時進去的吧,那時他已經不在裡面了。”
“你是在開玩笑嗎,我的預備役朋友?難道你覺得有人能在漲潮的十二小時內泡在灌滿海水的洞裡?”
“公爵,我建議您招聘一個精通地質學的手下,或者把您的秘書送去再學一門地理專業——那個洞中有一處地方高於漲潮時的海平面,而且還與外界空氣流通——這一點沒有人告訴過您嗎?這可是您的島,不該有任何地方處於您的控制範圍之外。”
小亞弗爾捂著話筒咒罵了一聲,然後鬆開手道:“現在他在哪兒?如果能抓到他,那麼你之前對我的冒犯就一筆勾銷。”
“這正是我期盼的,公爵閣下。半個小時前那個臥底的條子進了海蝕洞,估計是你們多次搜查無果後,他覺得那地方暫時安全了,就打算在裡面躲一陣子等待後援接應。”
小亞弗爾結束通話了通話。因為對這個匿名情報販子的不信任,他留了個心眼,沒有召回正在南島的搜查隊伍,而是立刻召集會所內近百名保鏢前往本島西側的海蝕洞,並打算親自帶隊。
我要看到他被擒那一刻驚惶、絕望的臉,然後當著所有人的面,把那張臉連同他的自尊心一起踩進沙子裡!我要把那片漂亮的沙灘作為處刑地,讓他痛不欲生地體驗過我的所有手段,最後用屍體的碎塊來釣鯊魚。像打算參加重要晚宴般,小亞弗爾對著全身鏡理好長髮,撣了撣袖口衣襟上並不存在的灰塵,俊俏的臉上浮現出一個陰惻而興奮的笑容。接著他往手腕與脖頸上噴了一點兒香水,迫不及待地走出房間。
躲在無人別墅的百葉窗後,殺青看著車隊開出會所庭院,轉頭說了句:“幹得不錯,夏尼爾。”
“當然,撒謊的最高境界就是九句真、一句假,其實我只有一處地方騙了他——‘半個小時前’。”夏尼爾得意地回答。
“看來以後我對你說的話都要斟酌再三,指不定其中哪一句就是謊言。”殺青淡淡道。
夏尼爾有點尷尬地辯解:“你不一樣,殺青,我不會欺騙你,我發誓。”
里奧聽了在一旁冷笑,“一個騙子的誓言,哈。”
要不了多久,你也會認為我是個騙子……殺青默默地想。
他們又等了二十分鐘,確定車隊不會再回頭了,便溜出別墅,在僻靜處放倒了三名男傭人,換上他們的衣服,潛進小亞弗爾居住的城堡。
城堡因為主人的離開並帶走了大部分守衛,而顯得疏於防範,尤其是之前兩個夜裡的緊張待命,保鏢們早已疲憊不堪。這會兒小亞弗爾一走,就好像搬走了上空厚重的低氣壓雲層,保鏢們立刻精神鬆懈下來,打盹的打盹,用餐的用餐,甚至還有幾個溜去找相好的夜鶯宣洩壓力。
按照計劃,夏尼爾在外接應,以防止小亞弗爾比預計時間提前回來。殺青與里奧則打扮成傭人,一個推著清潔車,一個手捧插滿鮮花的花瓶,低頭行走,一路上並未遇到什麼懷疑,相當輕鬆地混進了城堡。走到五樓過道時,一名女傭正好迎面走來,跟他們打了個照面。同為傭人,彼此之間自然要熟悉得多,那女傭看清他們的容貌後,愣愣地說:“你們——”
“——噓,甜心,別出聲。”里奧急中生智地一手捂住她的嘴,另一手摟緊她的腰身,頂開了附近一間儲藏室的門,把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的女傭人拉進去。
在房門關閉之前,巡邏的保鏢聽見了他的後半句:“好容易公爵不在,我們得抓緊時間……”
保鏢聳聳肩,不乏嫉妒地丟下一句:“姦夫淫婦。”隨即與抱著大花瓶的殺青擦肩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