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在私事上給下屬找麻煩的劉徹,卻很擅長摧折下屬的道義,他笑眯眯的說道:
“至於那些醫者,活著回來也無礙,只是你若殉國,她們豈會苟且偷生?總歸是要以身作則的嘛。”
封建皇帝手下一堆貪官汙吏真是他該得的。
韓盈腦海中閃過這個念頭,心裡卻已經連氣都生不起來了,沒辦法,□□的人治社會就這個鳥樣,皇帝握有最大的權力卻不遵守規則,他又怎麼能喜歡遵守規則並企圖限制他遵守規則的人呢,相反,手中有把柄的,時刻受他掌控的人才能讓他用的舒心,可如此一來,朝堂上哪裡能剩下乾淨的人?
這爛的哪裡是根,分明是從頭就已經開始爛了,韓盈想救都救不回來,只是在就這麼擺爛和在掙扎一下之間,她還想選擇掙扎一下。
“此話著實有些不利,如此設局,必然要取勝才好,畢竟真到那時候,我也不一定能走得了,臣還是很怕死的,能將匈奴抵於城外殲之,何必如喪家之犬般奔逃呢?”
說著,韓盈扭頭看向了衛青,極為鄭重的說道:
“衛將軍可一定要舉薦些治軍嚴謹,性情穩重,能與我合得來的將士,不然,我與他們可有的吵了。”
雖說漢武帝以征伐四夷聞名天下,但他本人其實並不怎麼精通軍事,甚至在選人上也……不太專業,這方面還是得靠衛青。
“將士不用你操心,”
衛青還未回答,劉徹便已經開口,他目光掃過韓盈,似警告,又彷彿是妥協,只道:
“此事由你主管,誰敢越過你行事,軍法處置便是。”
能動用軍法,還是那些將士的上級,她身份已經從過往純粹的文臣轉化為武臣,只不過不是純粹帶兵出征的將領而已,這種情況下她是要為戰役負責的,當然,贏了也得給她算軍功。
這背後的含義,是皇帝放棄了對她的逼迫,就像韓盈說的那樣,城破是最壞的情況,他們想要的都是勝利,盡全力殲滅匈奴人才是該做的,想那麼多退路做什麼,贏了什麼糟心的破事都沒有。
各方歡喜的希望,韓盈不再多說,直接應道:“多謝陛下。”
商議到現在,大範圍上已經沒什麼再要說的了,接下來需要的是做各種準備,劉徹看了看衛青,對著韓盈開口:
“兵事上朕還需要再與衛青商議,韓盈你還有事,就先回去吧。”
皇帝趕人,韓盈自然不會死皮賴臉的留著,她起身告別退離。
她走了,劉徹卻沒有問衛青兵事,而是問起來衛青的情況:
“衛青,朕記得你妻故去已經兩年了?怎麼還不曾娶妻?”
陛下這是做媒上癮了?
衛青沒有意識到劉徹的意圖,直接回道:
“是快兩年了,主要是臣這兩年變化太大,母親不知如何選定新婦,就耽擱到了現在。”
君臣之間的信任不會無緣無故出現,武將該讓陛下放心的事情衛青都會做,而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國君、皇帝對掌握暴力又難以控制的武將總是有著極為複雜的態度,他們必須用各種方式來增加兩人的信任基礎,武將的婚姻便是其中之一,比如和皇室宗親聯姻,這是武將的投名狀,也是皇帝控制、信任武將的基礎,當然,將家眷留在皇帝身邊做人質也是一種選擇。
衛青現在的情況正好符合聯姻,雖然如今有衛皇后在,他們之間已經足夠親厚,但再來個親上加親加重信任豈不是更好?當然,現在沒有太合適的皇室宗親,不過這婚事最好還是由陛下指定,親姐夫嘛,還能害他不成?
聽他這麼說的劉徹也意識到了這點,只是這方面駕崩的老爹實在不夠給力——已經沒適齡未嫁的公主了,而其她宗室女那不是增加信任,分明是多了個危險源,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