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女還活著?!
沃河覡師心裡咯噔一下,剎那間,他覺著寒意化作藤蔓,順著雙腿爬上四肢,將他捆在原地,竟動顫不得。
不能慌,千萬不能慌,不能讓這些人看出來!
沃河覡師使勁兒掐著手掌,剋制住自己想要打架的牙齒,冷著一張臉,對著眾人吩咐道:
“去把河伯祠關上,任何人叫門都不許開!”
過來傳報的僕役沒想到沃河覡師居然避其鋒芒,連見都不敢見,想著門外那麼多拿著農具,神情激動的人,他連忙說道:
“可,可神師,那月女指名要見您啊!”
“不見!”
這能出去見嗎?見就是一個死啊!沃河覡師想都沒想的就拒絕了,可說完,他便想起來僕役說的上千人聚集在門外,還有個遭遇刺殺的月女,光一句不見,怎麼可能攔得住他們?
想到這裡,沃河覡師又補充了一句:“說我身患重病,命不久矣,要去見河伯了!”
那僕役聽沃河覡師這樣說,直接愣在了原地。
神師怎麼會這樣畏懼月女?之前可不是這樣的,現在還要撒謊,這,這還是神師嗎?
看僕役發愣,沃河覡師忍不住怒了起來:“沒聽到我說的嗎?快去啊!”
“是,是!”僕役低下頭,掩蓋住臉上的不可置信,他一路小跑到前方,剛想喊著眾人把河伯祠大門關上,就被一群衝上來的青壯全給按在地上。
韓粟膝蓋壓在僕役的後背上,扭著胳膊將他摁倒在地,兇惡的詢問道:
“快說,沃河覡師呢!”
僕役不知道情況,多年的洗腦讓他本能的選擇相信沃河覡師,照著他的話就說道:
“神師,神師,身患重病,命不久矣,要去見河伯了!”
“騙人!”韓粟將人放開,交給後面湧上來的青壯綁起來,又招呼手頭沒事兒的同亭人繼續往後面走:
“若真是病的要死了,你上哪兒問的人?那沃河覡師就在河伯祠,我們進去搜!”
說著,韓粟就帶著人衝進河伯祠後面的院子。
燕武和兩位老兵亦步亦趨的跟著韓盈,防止她受到傷害,看著本亭的青壯被韓粟帶走了大半,後面跟上來的人明顯更為騷亂,他們心中還帶著對沃河覡師的敬畏,完全不敢在河伯像下動手。
韓盈讓本村青壯拆了河伯祠內的高臺,搬走了火盆,架子,在外面佈置起來一個所謂的‘施法臺’。這下,後面跟過來的各村村長,女醫,派過來的機靈人乃至聽到動靜過來的河伯祠周圍村的人,總算是看到了自己能看懂的東西。
“月女這是要鬥法嗎?”
“好像不是啊,不是說神師是個騙子嗎?”
“發生什麼了,怎麼來了這麼多人,月女不是行醫嗎,怎麼上門鬧事兒了?”
“唉呀,你不知道,神師派人去東河村殺月女去啦,燒了她家的田,還要殺了月女,你看看那幾個被綁的人,為首的就是神師弟子仇生啊!”
“還有月女身邊的兩個人,你看他們身上的血跡!”
“我的天!”
“誰說神師是個騙子?誰啊!”
“神師想害月女,我看一點兒也不奇怪,月女信的可是女媧啊……”
在眾人的議論聲中,韓盈示意了身邊兩個老兵。
他們拿著從河伯祠找到的銅鑼,哐哐哐砸了下去。
震耳欲聾的聲音,瞬間將大家的注意力吸引過來,兩個人又扯著嗓子喊了數遍,頓時,大家議論的聲音小了下來,又慢慢的向這邊聚集,站成了以往觀看神師施法的狀態。
村長、女醫等人身份比較高些的人,圍到了高臺面前,後面的位置各憑本事,能擠則擠,不能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