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這麼打算,韓盈就和樓行開始合計,如何將整個事情的經過寫得更合理,最好還有一點跌宕起伏,吸引的人越多越好。
商人這邊字數限制比較少,寫個上千字夾帶上各種私貨一點都不難,但案件呈報就比較麻煩了,一方面案件報告本身就有專門的格式,禁止新增無關緊要的資訊,其次就是由於書寫工具的限制,必須儘可能的縮寫內容,只能保留關鍵資訊。
這麼一來,除了標題驚悚能吸引一下人,正文內容枯燥的讓人根本沒有多少看下去的慾望。
即便是早就接受了這樣的結果,待卷宗寫出來一看之後,韓盈還是有些不滿,她將竹簡放下,對著婁行說道:
“不行,婁叔,你我不是積年的老吏,能將事情簡寫出來已經是盡力了,可這樣效果太差,吸引不了人不說,濟陰郡守也太模糊,好像此事他就是個受害者似的,這對我們太不利了。”
婁行是建造出身,又不是專門幹判案的,自然寫不好卷宗,他也不惱,只是將筆放下,問道:
“那你打算怎麼辦?”
“沒有能用的證據證明濟陰郡守想要害我,還真是麻煩,唔、、”韓盈沉思了一會兒,有了想法:
“濟陰郡守受害者的身份,描寫的再深一些,讓人看起來像個蠢貨,如何?”
婁行頓時眼前一亮,他撫掌笑道:“好主意!”
“至於不夠吸引人這點。”韓盈說著,腦海中不由得浮現出曾經玩過的劇本殺和無限流小說,以及各種解密遊戲。
“我看看能不能用多角度敘事,以及調整人物順序來吸引人觀看吧。”
這又是新詞,婁行稍微怔了一下,用了兩三秒才理解了意思:
“那還是你寫?”
“還有那麼多事兒要做呢,我哪裡有時間寫這個?”
說著,韓盈指了指自己身旁還剩了不少的竹簡:“案件卷宗這種專業的事情,還是交給專門的人來吧,等我把手頭的這幾個竹簡看完,我就去找獄吏,這種東西還是他寫的多。”
獄吏,漢朝無論是縣、郡都有的一個崗位,擔任的人需要熟知法律條文,並在縣裡行政工作需要的時候舉出相應的條文,並對其做出解釋,書寫整理卷宗也在其中,非常適合幫韓盈做一下這份工作。
關鍵的竹簡韓盈已經看完,剩下的再拖一天也不是不行,在房間裡坐了這麼久,韓盈只覺著自己整個人都僵的不行,看看太陽影子到了下午五六點的樣子,她便放下了毛筆,起身活動了幾下,而後拿著她第一份的竹簡就回了縣衙。
獄吏是個積年老吏,不知寫了多少份卷宗,又經受了多少次領導的刁難,此刻面對韓盈的要求,依舊是面不改色地表示沒問題,明天就能將韓盈需要的卷宗寫好,而後直接去了監獄找被壓過來的那些罪犯們取材。
這也算他們幸運,漢代可沒有閒糧,能夠像現代那樣,未判罰前什麼都不幹,只需要在房間裡待著就給供飯,在收監階段,要是家裡人給錢也就罷了,不給錢,那直接拉到官辦工坊裡做工。
這也是為啥漢代的官營作坊這麼龐大普遍的緣故,勞動力來源充沛且免費,比起來還需要僱工給分成的私坊,成本降低的實在是太多了。
當然,成本降低是成本的事情,能不能盈利和錢到底去了哪兒又是另外一回事。
被抓過來的迎親隊們今天第一天來,需要審理案件,自然沒有過去強制工作,韓盈對這個沒多少興趣,便先回了師父尚傅那兒,將自己的設想和前日所見的桑弘羊都給對方說了一遍。
人長了張嘴,那有話就得說,且不論,因為不交流而導致隔閡乃至背叛的事情,僅僅從資訊上來說,如今訊息本來就流傳不暢,若是遇到什麼突發事件,對方按照自己已有的資訊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