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對不住,我要從你這裡取點東西。&rdo;鍾馗作揖之後低聲說,然後從女屍手上揭下了一塊皮。他把蓋子合好,重又催動新鬼把棺材釘好重新放到坑裡,把土又填了回去。
想起那女子年紀輕輕,貌美如花,就被&l;吸血魔&r;所害,鍾馗心中有些憐憫和悽然,虔誠地雙手合十,唸了一遍金剛經超度亡魂。
小香默默等他放下手,才微微一笑:&ldo;你不是討厭佛家的一切嗎?今天怎麼又想起念金剛經。&rdo;
&ldo;臨時抱佛腳。&rdo;鍾馗露齒一笑,轉身把那壯漢搖醒,塞給他一錠銀子叫他回去。
壯漢完全忘了自己剛才挖墳的事情,茫然地起身,轉頭四顧,才離去。
鍾馗夜裡在燈下仔細研究那一塊皮。被製成鼓的那些皮的毛孔確實比這個要大許多。據他所知,皮子揉制過程中,可能會改變顏色和厚度,卻不會改變紋路和毛孔大小。這也是他開始沒有認出鼓皮是人皮的原因。
&ldo;會不會是這家加工的工藝不同。&rdo;鍾馗自言自語。這完全有可能,畢竟能把兩塊皮接到一起還完全看不出痕跡的手藝,也不是每家都有的。
要司馬鬱堂去拘坊主來盤問是不可能的了,只能靠他裝神弄鬼了。
仙樂坊和平日一樣正常營業,讓鍾馗都有些懷疑這個坊主對後院關著厲鬼的事情毫不知情。
&ldo;賣皮子,上好的皮子。&rdo;貼了鬍子,塗黑了面板,帶了個齙牙,打扮成獵戶的鐘馗扛著一張大皮子從仙樂坊門口經過,大聲叫賣。
果然,裡面有夥計探出頭來問:&ldo;獵戶,你賣得什麼皮?&rdo;
鍾馗神秘兮兮地一眨眼:&ldo;曠古絕今的好皮子。&rdo;
那夥計一聽,立刻走了出來,伸手摸皮子。
手一碰到皮料,那夥計就暗自讚嘆了一聲:光滑有韌性,花紋漂亮幾乎看不見毛孔。果然是快好皮子。
怕鍾馗漫天要價,所以夥計壓抑住心中的興奮,裝出不屑一顧的模樣:&ldo;你這皮子好一般,算是勉強能用吧。怎麼買?&rdo;
鍾馗把那皮子從夥計手上一扯,故意作出生氣的模樣:&ldo;不識貨。不賣!&rdo;
夥計忙拉住鍾馗:&ldo;別生氣,興許是我看走了眼。你先出個價。&rdo;
鍾馗冷冷一笑,退了一步輕蔑地抬頭看了看&l;仙樂坊&r;那塊匾額:&ldo;你們這種小店,就算是把店鋪典賣了,都未必買得起!&rdo;
夥計也惱了:&ldo;有眼不識泰山!若是我們家都買不起,這長安城裡就沒有人能買得起了。&rdo;
&ldo;叫你們老闆出來,你個跑堂的,沒資格跟我討價還價。&rdo;
&ldo;我們老闆哪裡有空理會你這種小生意。&rdo;夥計哼了一聲。
&ldo;那就免談。&rdo;鍾馗又要走。
&ldo;等等。&rdo;話音剛落,一個男人一掀從裡面的簾子走了出來。
&ldo;這是我們老闆。孫老爺。&rdo;夥計對那男人鞠躬之後,向鍾馗介紹。
鍾馗上下打量了一下孫老闆。此人三十歲左右,長著一張容長臉,面板黝黑,濃眉大眼,不像個做樂器的,倒像是個習武之人。
剛才老闆肯定在裡面不出聲地聽著,好讓夥計壓價把皮子買下來。現在鍾馗要走,老闆才待不住走出來。
&ldo;壯士莫急,我這夥計不識貨。請你隨我去裡面慢慢說。&rdo;孫老闆一拱手。
鍾馗用力拍了一下夥計的肩膀,粗聲粗氣地說:&ldo;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