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有一人殺上前來,那個使雙劍的就趁機向後退去,慕流雲本來有十足的把握乘勝追擊一劍要了他的狗命,但那樣一來身後的張馳就會被人所趁,畢竟這些人的目的不是打敗慕流雲,而是殺掉武功並不怎麼樣的張馳。
慕流雲只能放棄了追擊,退入了離洞口幾丈遠的地方,死守著要道,不給對方任何透過的機會,但這也限死了他自己的攻擊範圍,讓他只能被動地承受對方的車輪戰消耗。
張馳心知已經勸不動了,那至少不要杵在旁邊影響慕流雲的戰鬥,他退到了洞穴最深處,在那堆被炸塌下來的土石上奮力挖掘,顧不上腹部的傷口還沒痊癒,也顧不上辛嵐山所說的不能動手、不能用力的囑咐,咬著牙徒手搬開大塊的落石,試圖清出一條逃生通道。
身後不斷傳來的兵刃交擊聲和嘶喝,就像打在身上的鞭子一樣,催促著他更加用力地挖下去。
為了保護張馳,慕流雲屢次進退,卻始終不敢踏出洞口一步,這讓本來就不公平的戰鬥變得加倍地不公平,也讓圍攻慕流雲的武林高手們看到了勝利的契機,每一個人都是上來跟他過幾招就撤,偶爾有幾招之內就受傷的,甚至也有運氣不好送命的,但這都沒能磨滅他們幹掉慕流雲、成名江湖、得到高官厚祿作為回報的美夢。
易秋華就在一旁拽著拳頭鼓勁:「對!就是這樣!耗死他!」
隨著戰鬥的持續,慕流雲的眼睛越來越紅,神態也越來越瘋狂,即使這些人都不敢和他正面交鋒,只想消耗他的體力,留下的傷亡也變得多了起來,但在金錢、名望和高官厚祿的誘惑下,圍攻他的人沒有絲毫退卻的意思。
張馳已經徒手挖了很久,終於挖開了山洞另一頭的落石,慣於使鐵槍的粗糙大手被磨得血跡斑斑,還沾滿了沙土,他也顧不上管,奮力推開幾塊大石頭,將出口擴大了些,就匆忙折了回來。
「流雲,快走!」張馳剛剛接近了交戰的地方,慕流雲就反手一掌,凌空將他推開了好幾步,直到一屁股蹲摔在地上才止住了去勢。
慕流雲甚至沒有多看張馳一眼,轉身又架住了兩把一起砍上來的劍。
他的神態已經接近於瘋狂,但神智卻還很清楚。
他不能後退。
這些人都是一方高手,現在如同附骨之疽一般地纏著他,他已經脫不了身。
如果帶上張馳,他們兩個都走不了,如果不帶張馳,他無論如何也捨不得,所以他只能繼續擋住這些人,為張馳爭取逃跑的時間。
張馳只愣了沒多久,就從地上爬起來,短暫又深沉地看了慕流雲一眼,咬牙道:「我先走一步,流雲,你保重!」
他留下了這一句話,便毅然決然地轉過身狂奔而去。
這個決定對他來說比衝上去送死還要艱難,但張馳清楚這是眼下最好的選擇。
慕流雲沒有能力帶他一起走,否則剛才就不會把他推開,也不願意丟下他自己逃生,如果慕流雲要走,隨時可以突圍而去,就憑外面這些人根本攔不住。
張馳繼續留下對戰鬥毫無幫助不說,還會成為慕流雲的軟肋,既然這些人的目標是他,如果他逃得無影無蹤,他們就沒有必要再跟慕流雲死磕下去,白白枉送性命,慕流雲也可以放開手腳,不必再顧慮他的安全,不論要戰要逃,都比現在這個局面強。
他唯一能為慕流雲做的,就是硬起心腸,自己先逃。
張馳還記得聽泉山莊離這裡並不多遠,莊主葉海是個古道熱腸的好人,上次曾經收留了他和重傷的陸將軍,為此不惜正面對抗紅蓮教。那時候他就注意到葉海的武功不錯,如果他能想辦法說服葉海前來相助,就算慕流雲沒能脫逃,他也可以帶著援兵回來,怎麼都比自己留下有用。
只希望慕流雲能撐得到那個時候,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