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流雲的心思在救人上,這倉促一掌只是把白靈打得撞在了牆壁上,並未受到重創。趁著屋裡的人被毒煙逼退,白靈爬起身來捂著胸口跳了窗。
慕流雲和張馳當然不會就這麼讓她逃走,繞過屋子想要追上去,可是周圍卻響起了詭異的「嗡嗡」聲。
「毒蜂!是毒蜂!快逃啊!」圍觀的苗人大喊起來,一個個逃得比飛還快,附近的人家「呯呯」地關門落窗,生怕被毒蜂鑽了空子。
好幾隻毒蜂撲向了慕流雲,他連忙運氣於胸,暴喝一聲,那些毒蜂立刻被震斃當場,落到了地上,可是更多的毒蜂還在源源不絕地朝著兩人撲過來,他就是內力再深厚,也震不死所有的毒蜂。
慕流雲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白靈的身影逃出了他的視線,而鋪天蓋地的毒蜂群卻讓他連自保都難,更別說追擊了。
緊急關頭,張馳一把拉過慕流雲,向著蜂群的反方向跑了幾步,「噗通」一下跳進了山溪之中。
慕流雲一驚之下也來不及吸氣,就被張馳按著肩膀壓到了水底,慕流雲掙紮了幾下才在溪水裡站穩了,卻憋不住氣把頭冒出了水面,頓時十幾隻毒蜂嗡嗡地撲了過來。
慕流雲又是一聲爆喝,毒蜂噼裡啪啦地落到了水面上,在他身邊的張馳也覺得幾乎要聾了,忍著氣血翻湧趁機伸手到岸邊揪了幾根蘆葦下來,掐了根兩頭通透的蘆葦杆子給慕流雲含著,就把他再次按進了水裡。
這溪水只有半人多深,水流卻有些湍急,張馳不像慕流雲一般馬步紮實,撈了塊大石頭抱在懷裡才勉強站穩了身子。
兩人就這麼叼著蘆葦杆半蹲在水裡,你看著我我看著你,一時也不知該如何是好,終於還是張馳先動了起來,他抓著慕流雲的手,順著水流慢慢地往下游摸去。
毒蜂在水面上盤旋了一陣,終於因為找不到目標漸漸地散去了,等他們爬上岸時,周圍只剩下稀稀拉拉的兩三隻毒蜂還在漫無目的地遊蕩。
張馳一巴掌拍死了一隻毒蜂,哆哆嗦嗦地說:「這溪水也太冷了,我們得生個火把身上烤暖和起來,不然濕寒入體,只怕是要落下病根的。」
他從懷裡摸出了火摺子,可是火摺子已經被水浸透了,於是他又摸出了火石,正要找柴草,等不下去的慕流雲已經一把擒住了張馳手腕上的脈門。
張馳只覺得一股至剛至陽的真氣透體而入,綿綿不絕地在他的四肢百骸中流轉,幾息之間他就感覺渾身發熱,再看慕流雲,身上已經蒸騰起了一股水汽。
沒過多久,兩人身上就幹得差不多了。
「武功高就是好啊。」感覺到渾身暖洋洋的張馳活動了一下筋骨,羨慕地說。
慕流雲只是沉默不語,心裡想的卻是這幾天來不斷地被逼到手忙腳亂的境地,勤學苦練二十多年練就的一身好武藝,到真正闖蕩江湖時才發現很多時候根本就是毫無用武之地的。
「好了,我們走吧,白靈還沒抓到呢。」張馳轉身要走。
「且慢。」慕流雲叫住他。
「怎麼了?」張馳回頭看著慕流雲。
「如今事情已經查明,此前確實是我冤枉了你,還出手將你打傷了,我該向你賠個不是,還請見諒。」慕流雲說著抱拳對他作了個深揖。
「別別別。」張馳趕緊扶住他,「害我蒙冤的是白靈,誤會我的是逸塵子道長,那種情況下不論換作是誰都會把我認做是兇手的,這可不能怪你。」
「不論是出於什麼原因,錯了就是錯了。」慕流雲坦蕩地說,「你想要我如何補償,只管開口,只要我能做到。」
張馳連連搖手:「說什麼補償不補償的,你對我可有救命之恩呢,這點小事根本不用放在心上。」
「恩歸恩,錯歸錯,不是一碼事。」慕流雲說,「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