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流雲點點頭,又說:「就算她不是當日親手下毒之人,也不一定就跟這件事情沒有關聯。」
「確實,但眼前我們還找不到她參與其中的依據,不如先去看看另外兩個人,說不定能有什麼收穫。」
雖然才過去了一上午的時間,但這件事情已經在寨子裡傳得沸沸揚揚了,他們找谷婆婆問話的時候還只是有人在遠處指指點點,這會兒不少苗寨中人乾脆光明正大地來圍觀他們怎麼調查這個案子。
聽說死的是中原一個大門派的人,事情弄不清楚的話整個寨子都會遭殃,平常都團結一致對外的村人們此時也七嘴八舌地議論起了到底誰會是兇手。
剩下兩人中,白靈姑娘顯然是比較可疑的那一個。
因為達招去採斷魂薊的目的很明確,就是因為谷婆婆行動不便,託他去採的,而且小武和寨子裡的其他人都看見過,他當時拿的斷魂薊是直接用鐮刀割下來的,那種狀態下肯定帶不了多遠。
可白靈卻是連根挖起了好幾株,用布包裹著帶出了山,還被寨子裡的人撞見了,笑問她是要去毒死哪家的負心漢。
這種小村寨,閒話總是會傳得比較快,白靈當時大約也沒有太防著寨裡的人,如今就是想賴也賴不掉了。
「我就知道肯定會有人來找我麻煩的。」白靈從張馳找到她的時候就開始哭。
這姑娘本來就有著還算可人的姿色,加上身材該豐滿的地方豐滿,該纖瘦的地方纖瘦,這一哭更是梨花帶雨我見猶憐,足以讓任何一個不是鐵石心腸的男人從心底生出不忍來:「上次我出寨的時候,有個漢人把我攔下來,問我是不是霧谷寨的人,我承認了。他就說他要買斷魂薊,說只要我帶幾株活的斷魂薊給他,就給我十片金葉子。我一時財迷心竅,就答應了,可我沒想到……沒想到……」
張馳無奈地安慰道:「先別哭了,這麼說來,你只是把斷魂薊賣給了外人,並沒有下毒害人?」
「我沒有,我連賣都沒有賣,根本就是被他們騙了。我按著約定把斷魂薊帶出去,可到了約定地點卻沒見到人,我把斷魂薊放在路邊等了一會兒,可不知怎麼的,那包裹神不知鬼不覺地就不見了。定是那些漢人太狡猾,騙我去挖了斷魂薊帶出來,再趁機偷了去。」
「……那麼,你帶出去的斷魂薊被偷是哪天的事?」
「八天前,就是煉火節的前一天。」白靈又哭,「我說的都是真的,我只是一時財迷心竅,沒有想要害人,更沒有毒死上清宮的人。」
張馳搓著下巴說:「可是有一點我就不明白了,他們怎麼會知道霧谷寨有斷魂薊這麼一種毒草,又怎麼會知道你是霧谷寨的人,無端端地在半路上攔住你。」
白靈抹著眼淚說:「我也不知道啊,我當時財迷心竅,根本就沒有想那麼多,現在想來,也是處處都顯著可疑。」
「那你告訴我,那個想跟你買斷魂薊的人長得什麼樣子?」
「我……我說不上來,就是漢人的打扮,三十來歲的年紀,長得也沒什麼特別的。」
白靈的話裡暫時也沒有找到什麼可疑的地方,慕流雲憂心地看著張馳問:「如果她所說的一切都屬實,這人海茫茫的,我們又該怎麼去找這個買毒殺人的漢人呢。」
張馳皺眉陷入了沉思,過了一會兒才說:「還有一個人沒問,我們先去看看達招怎麼說吧。」
圍觀的人為他們指出了達招的住所,可是裡面已經人去樓空。
「莫非聽到風聲跑了?」張馳問前來檢視進展的阿達穆。
阿達穆說:「出寨只有一條路,要是他出去了,肯定會有人看見的,他一定還在寨子裡,大家分頭找找吧。」
「不用找了,我在這兒。」一個聲音在人群外響起。
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