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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的一半時間,人們或奔波於生計,或耽溺於享樂,每天能固定地抽出哪怕一個時辰拿來練功,就算是勤奮的了。即使是上清宮這種以嚴厲刻苦著稱的門派,弟子在門派當中每天固定的練功時間也不過兩三個時辰而已。

而慕流雲,在門派中的時候,憑著用打坐代替睡眠的絕技和常人無法想像的勤奮,一天練功的時間差不多得有十個時辰。哪怕出門在外,沒有合適的場合練劍,也是一有空就打坐運氣勤練內功,一天下來仍不少於五六個時辰。

如此勤修不輟,再加上自身出色的天分,又有上清宮的前輩高人從小悉心教導,苦練了二十多年,他不成為絕頂高手才是怪事了。

照這樣下去再過十年,搞不好他都天下無敵了。

要是到那個時候,站在這個天下無敵的高手身邊的人能是自己的話……

張馳想想就笑了出來。

「你笑什麼?」慕流雲睜開了眼,疑惑地看著他。

張馳的笑容僵在臉上:「啊……我打擾到你了嗎?」

「那倒不會。」慕流雲搖搖頭。

有的功法一旦執行就必須有始有終,強行打斷會有走火入魔甚至吐血身亡的危險,必須閉關修煉才不至於出什麼意外,毫無疑問,慕流雲現在所練的肯定不是那一種危險的內功。

張馳當然不會讓慕流雲知道自己那點小心思:「我是在想,你明明武功這麼厲害,當時怎麼會被我摔到泥裡去呢?」

慕流雲橫了他一眼,想起那天的尷尬窘迫,眼神中就帶了幾分怨氣:「因為我從未遇見過像你這般不要臉的打法。」

明明只是一個並不稀奇的表情神態,在張馳看來卻是散發著令人心醉的風情,似嗔非嗔似怒非怒,令張馳的心都酥了一大半,說話的語氣也柔和了幾分:「我覺得吧,你的武功已經非常厲害了,只吃虧在對敵經驗不足上。要知道江湖上比我不要臉的可多了去了,要是我當時身手再好一點,心腸再歹毒一點,你豈不是危險了?」

「……確實如此。」慕流雲點點頭,並不否認自己的不足之處。

「既然對敵經驗不足就得練啊,不然你武功再好,要是不會防備別人的偷襲,可保不齊以後又會碰上一些不要臉只要命的刺客什麼的,這麼好的武功卻折在小人手裡,多不划算。」

「你說的沒錯,可是防備偷襲這種事情要怎麼練才好?」

「就讓我這個精通各種下三濫陰招和缺德壞點子的人時不時地出手偷襲你吧。」張馳拍了拍胸口,「等你習慣了保持警覺,連我這個成天跟在你身邊的人都沒辦法偷襲你的時候,別人就更沒機會對你下黑手了。」

慕流雲想想這其中的幹係,便點點頭:「好。」

張馳的目光突然看向了慕流雲身後的牆壁:「咦?那是什麼?」

就在慕流雲轉頭去看的瞬間,張馳驟起發難,猛然撲向了還保持著打坐姿勢的慕流雲。

這種情況下慕流雲不可能馬上站起來,雙方的距離又這麼近,他有十足的把握將慕流雲一舉撲倒,然後用上次用過的蒙古摔跤術纏住他,趁機光明正大地吃上兩把豆腐,也不會被對方發現的。

可是就在他剛剛沾到慕流雲衣服的瞬間,只覺得慕流雲身上爆發出一股強力的氣勁,猛地將他推開了,張馳用比撲上去更快的速度倒摔了出去,不僅撞倒了椅子,鼻子還磕在櫃子角上。

「你沒事吧?」慕流雲立刻起來扶他。

張馳因為鼻腔受到重擊而不可避免地眼淚汪汪,看起來特別可憐,他一手捂著鼻子另一隻手猛搖著,悶聲說:「沒事沒事。」

在慕流雲扶他起來之前,他看到慕流雲周身隱約有一層肉眼可見的清氣,張馳揉了揉鼻子,震驚地問道:「……這莫非就是傳說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