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到了這一步,瑤平長公主卻還是不肯鬆口:「可是秋兒根本不是兇手,他當時醉得站都站不穩,怎麼可能殺人呢?」
「哦?醉得站都站不穩麼?」張馳淡淡道,「但是根據府上的人交代,當日易秋華一身酒氣,提著帶血的劍從侯爺房中出來,驚慌失措地連說幾次『我殺人了』,看見這一幕的可不止一人啊。」
「不可能……誰敢……如此胡說八道!」瑤平長公主的眼神左右遊移著,額上冒了一層明顯的薄汗,顯然正在承受著巨大的心理壓力,張馳冷笑著繼續加碼:「你以為侯爺死了,府上的那些下人就會像忠於侯爺一樣效忠於你,可你卻不知道想想,侯爺平日裡都是如何對待他們的,當日你為了栽贓給我,毫不猶豫地下令射死了護衛隊長鍾巖,府中上下可都看在眼裡,記在心頭。既然忠於你的人只能得來這樣一個下場,也就難怪他們如今會選擇明哲保身。我手頭已經拿到了足夠的口供,再多的抵賴也是枉然,奉勸長公主殿下還是不要再執迷不悟,好生認罪,不要讓皇上為難。」
瑤平長公主恨恨地看著他道:「我知道你因為被栽贓之事恨我們入骨,得到這個機會就恨不得將我們母子二人推入萬劫不復之境地,但事情真的不是秋兒做的。知子莫若母,秋兒當時那種狀態,根本就是爛醉如泥,莫說是易江流那樣一個強壯的成年男子,就是一隻雞都殺不了。他只是在宿醉之後醒來,發現自己手上拿著帶血的劍,而易江流已經死在一旁,便以為是自己酒後殺人,一時驚慌失措不知所云,我知道在當時的那種情況下,他必然是百口莫辯,才會鋌而走險,臨時想出了嫁禍於人的辦法。」
張馳皺眉沉吟片刻之後道:「那個護衛隊長鍾巖,還有府上那些幫著你隱瞞的人,他們知道世子不是侯爺親生的嗎?」
瑤平長公主沒想到張馳竟然連這件隱秘的往事也知道了,心中一時五味雜陳,頹然道:「不知道。」
張馳差不多已經明白了前因後果,難怪那些人明知道兇手是易秋華,卻還要幫著長公主栽贓隱瞞,只怕其中不少人都以為世子是侯爺留在世間的唯一血脈,如果因為酒後誤殺了侯爺而被處死,不僅侯爺絕了後,他們也會失去依仗,盲目的忠誠加上一部分的私心再加上長公主的逼迫,包括護衛隊長鍾巖在內的人就都加入了陷害張馳的行列。
略加思索之後,張馳便對瑤平長公主道:「聽你這樣說來,此事倒是確實存在著一些疑點。你若當時不想著栽贓嫁禍他人,而是立刻報官詳查,興許還能在現場找到一些真兇遺留下來的線索,可你們這樣一番栽贓嫁禍、殺人滅口的動作下來,卻更加印證了易秋華就是兇手的事實,到現在你再想說易秋華當時爛醉如泥,卻已經是空口無憑,無法查證了。」
瑤平長公主急道:「府上不是還有其他人看見了嗎?秋兒當時醉得如何,你問問他們便知!」
見張馳只是沉吟不語,她的態度軟化了下來:「之前栽贓之事,是我們母子對不起你,可你難道就不想查明真相,為侯爺伸冤報仇嗎?」
對於像她這樣目高於頂的皇親國戚而言,能對一介草民說出這個程度的道歉就已經是極大的誠意了,張馳把一腔嘲諷和不屑都藏在心底,臉上只是波瀾不驚地道:「侯爺待我恩重如山,若幕後另有兇手,我當然是要追查到底的,當日府上到底發生了些什麼,長公主殿下且將事情的經過詳細寫下來,以便後續查證。」
瑤平長公主隱隱覺得有些不妥:「怎麼,我說的話不算,還要簽字畫押不成?」
張馳給她鋪好了紙張,將筆遞了過去:「這份證詞主要是為了交給皇上過目,必要時提交三司會審,所以長公主殿下切記,所寫之詞必須是實打實的真話,一點錯漏都不能有,畢竟已經有過栽贓嫁禍的行為在先,若到了這種時候還繼續扯謊,只怕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