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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部分

他的容色充滿哀傷,福瑞平白打了個冷戰,此刻已經是午時,有宮女來請示傳膳,太子煩惡的擺擺手,示意他不想吃。福瑞道: 殿下,你別這樣,如果不用膳,寧國公又該派太醫來了。上次硬說殿下是內滯,強灌了那麼多消滯的藥,整整喝了一個月啊,殿下都

說著他抹了抹眼淚,太子露出驚懼的表情,福瑞叫住宮女,吩咐正常傳膳,又勸道: 殿下啊,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你好歹吃些,皇上就是回來也會體恤你的。朝中只有九殿下反抗寧國公,可是您看看他,都關進天牢一年了,以前的金枝玉葉,現在每天吃的飯都是餿的!聽看監的說,瘦的只剩一把枯骨,都不知道能不能熬過這個冬天,恐怕是等不到見皇上了!其他十幾位殿下不都跟您一樣嗎,皇上還能把自己的兒子都殺了 就算不會既往不咎,也只能從寬處理啊,何況還有十七公主,她一定會替你說話的! (

太子抽噎著,福瑞伺候他勉強吃了幾口,就到了他必須聽武講的時間了,寧國公最近戰事不利,脾氣變得極壞,要是他晚到片刻被報告給寧國公,都是大禍。

太子走後,福瑞拿過幾套太子的衣服,用包袱包了,向宮中西北角的浣衣處走去。過御花園的時候迎面遇到兩個弘文殿的小太監,福瑞也不打招呼,低著頭就走了過去。

一個小太監嘟囔: 這不是皇上跟前的瑞公公嗎 怎麼走那麼快,我剛想請安,他就過去了。 另一個推了他一把,笑道: 給他請什麼安!他那是有自知之明,說是伺候皇上的,你試試當著皇上的面叫聲陛下他敢答應嗎 大傢伙還不是照舊叫殿下,我看啊,還是繼續叫太子,他還願意聽一些。現在他跟前除了這個福瑞,還有什麼人伺候啊。這福瑞從裡到外,什麼活計都得做,連夜壺都是他倒,你還給他請安呢,沒看見他拿著髒衣服自己送浣衣處嗎,他忙的沒功夫答應。 說罷哈哈大笑。

且說福瑞到了浣衣處,摸出一角銀子遞給管事嬤嬤,賠笑道: 嬤嬤,我找慧娘! 那嬤嬤接過銀子,笑道: 這浣衣處這麼多人,個個都能洗衣服,偏你磨牙,每次都單點慧娘,她手上有花不成 給你洗了,衣服就比別人洗的鮮明

瑞福做了個揖,笑顏如花: 這裡有一件衣服領子掛了線,慧娘補得巧,看不出,要不我主子又該發脾氣了,嬤嬤就當心疼我了。 嬤嬤吃吃笑著接過,回頭叫: 慧娘!你乾弟弟來了,注意衣服領子要補呢。 一個三十多歲的女子出來低頭接過去,應了一聲就走,很老實的樣子。

說領子就是指的下襬,慧娘趁夜裡從衣服下襬中拉出寫著字的絹條埋在牆外,第二日上午這個紙條几次輾轉,最終被包進了御膳房一道細點心裡,中午這道特殊的茶點就擺到了德妃娘娘的面前。

司徒慧一身素服,長髮垂腰,沒帶一點首飾,臉上也沒有一點脂粉,看上去倒比她以前正裝還年輕漂亮些。寧晏一直打著維護皇朝的旗號,對景帝的嬪妃保持禮遇,連這個反抗他的九皇子的親孃也沒有虧待。只是德妃自從兒子入獄就一直素服唸經,不但葷腥不動,就連粗茶淡飯,每天也只吃一次,她不動聲色的看著送點心的小太監小手指似乎不經意的指了指那快點心,先吃了兩塊其他的,最後才把這塊拿在手裡咬著吃,吃完了喝茶漱口,送膳的宮女見她飽了就下去了。 ^

司徒慧從嘴裡吐出薄絹細看,臉上也不禁動容,伺候她的德馨宮女官採屏許久未曾見到德妃娘娘空洞的表情改變了,聽她狠狠的說: 假以時日,必成大器!必成大器!還真讓那個老儒說對了,我把福瑞放在太子那這麼久,終於用上了一次!

她喚過彩屏,低聲吩咐: 通知福瑞,就說私下裡有保皇的老臣再商討平逆的辦法,請太子居中聯絡!他現在病急了,說這個不愁他不上當。 她思索一下,伸出手指沾著茶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