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抹了很多白白的香粉,顯得更加奇怪。
小玉看到海棠的臉,對她們的來意也略略猜到了幾分。只是繡心是從何處得知自己會治痘痘的?貌似自己和她的交情還沒好到促膝談心的地步吧?
“兩位姑娘快請坐,惠娘,去沏一壺好茶來招待客人。”小玉先招呼兩人坐下,繡心方才落座,便回答了小玉心中的疑問。
“小玉姐姐,繡心在城南花街裡開有一所園子,叫做翠雅園。”繡心刻意頓了頓,想看看小玉的反應。一般良家婦女總是不太想和她們這種人來往,反過來說,她們同樣也不想和這些深閨怨婦有什麼牽扯,不是一路人嘛!要不是為了好姐妹,繡心未必就會到宋家來。
小玉一時沒反應過來,開了園子?什麼園子?公園花園還是動物園?
不過她也不是笨蛋,一看繡心那頗值玩味的表情,知道沒那麼簡單,難道是——青樓?
繡心接著往下說:“昨夜顧愛生顧公子到我園子裡請客,席間客人就有您家老爺宋天成公子,我看宋公子比原來端午初見時,面上紅疤消淡了不少,一打聽才知道是小玉姐姐您的功勞!”
小玉淡淡的回答說:“說功勞可不敢當!”
她表面上平靜無波,心底卻是翻江倒海。好啊!天成你這個傢伙,昨晚回來也不說見了繡心還和她喝酒聊天了,藏著掖著,必有貓膩,翅膀長硬了嘛!你給我等著!其實宋潛沒和小玉說起,就是怕引起小玉的誤會,但宋潛實在太不瞭解女人了——女人要吃起醋來,那是他說了要吃醋,他沒說也一樣會吃醋的,沒有道理可講!
照這樣看來,繡心必定是青樓女子無疑了,那海棠估計也是她同行。
惠娘端出一壺香茶,分別給主客幾人都斟上,連嫻嫻也奉上一杯。
這時,海棠開口了,她的聲音略帶沙啞,和繡心的軟糯不盡相同,但卻有另一番韻味:“小玉姐姐,不瞞你說,自從上月天氣轉熱,我臉上便開始長了小包,一開始的時候只是一兩顆,用香粉遮蓋也還能掩住,可是天氣越來越熱,這小包越長越多,抹再多的粉也蓋不住了。前些日子去請了清心堂的戚大夫來看病,他給開了幾個方子倒是管用,小包也不再增多了,可是……”
“怎麼了?”小玉素來容易同情別人,而且她深知長痘的痛苦——不長痘痘的人,永遠都無法理解這種苦悶的心情啊!
海棠哀嘆一聲,說:“戚大夫說,我這小包想要完全消下去不難,難就難在要好幾個月的靜養才會見效,再過半月,就是我們行內重要的乞巧節盛會,到時我若以這副容貌見人,真是羞也羞死了!要不出來,人家又會以為我關門不做生意了,我真是左右為難啊!”
小玉仔細的看著海棠的臉,內心暗道:“小妹妹,你這樣都算好了,痘痘才是個位數,還不到姐姐我全盛時期的百分之一嚴重呢,知足吧!”不過海棠這樣的女子,從事的是以色事人的工作,一張臉就是她吃飯的本錢,而且人家馬上還得去參加個大型演出,怪不得這麼著急了。
繡心說:“小玉姐姐,昨晚我一聽宋公子說是你給他治的病,我一大早就邀上海棠妹妹來尋你了,幸好昨晚問了宋公子府上的地址,不然還真不好找呢。姐姐可有什麼妙方,得以教我?”繡心的聲音有些急切,不若平日的從容。小玉冷眼看來,也發覺她對海棠的病症實在關心,可見二人感情深厚。
一個肯替朋友著想的人,應該是重情重義的,小玉對繡心不禁多了幾分好感。
“海棠妹妹,你不該擦香粉!”
小玉毫不客氣的指出海棠痘痘長久不愈的問題所在。
之前宋潛用長髮遮掩在痘痘上,已是不妥,但海棠這樣直接往痘痘上抹香粉,更是犯忌!
現代社會也有很多女孩子喜歡化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