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桂花被蘇錄看的眉頭微皺，突然心裡空落落的。

她還沒意識到自己將兒子又往遠推了一些，只想著秦小小到處和她作對，一點當兒媳婦的自覺都沒有。

她是當婆婆的，秦小小就應該敬著她，哪怕是為了蘇錄也不應該和她作對。

“這是你媳婦讓你說的？我們養你一回，你就是這麼回報我們的？

是，之前家裡是靠著你，可我對你也不錯吧？家裡有什麼好吃的不是第一個想著你？你還想怎麼樣？”

蘇錄都要氣笑了，“我本不想和你掰扯以前的事，你要這麼說，那我想問問，我每個月都往家裡交錢吧？每個月五塊錢，一年就是六十塊，這是明面上的錢，背地裡，我怕你不捨得花錢，也沒少往你手裡塞錢吧？

每次給我煮雞蛋過後我都會給家裡帶肉吧？我要沒記錯的話，一個月最少三回。

還有你們喝的麥乳精是哪來的？你們穿的衣服是誰花錢給買的布？你們現在蓋的被子又是誰給弄來的棉花？

房子也是我花錢蓋的吧？我住一天了嗎？

那房子我本來是想和小小結婚後住的，再把你們接過來，分家也好，不分家也罷，只要你們心不是偏的太利害，我就認了，不過是五塊十塊的事兒，為了你們以後能過舒心的日子，我掏點錢沒什麼。

你也說了，我是你兒子，你養我長大，你對我怎麼樣都是應該應份的，我不該存有一絲反抗的念頭，可小小呢？您是生她了還是養她了？您是給她一口飯了還是給她做身衣服了？人家憑什麼要對你畢恭畢敬？

對，沒錯，你是婆婆，她是兒媳婦，是小輩，對你尊敬是應該的，可這不意味著她就要對你卑躬屈膝極盡討好之能，對你的話唯命是從沒有自己的思想，那樣，我娶她幹嘛？打一個木頭人回來不是更好？這樣你說什麼她都會老實聽著，沒有一絲意見。

媽，做人不能太雙標，你那三個兒子兒媳婦是怎麼對你的，我和小小又是怎麼對你，你心裡就沒點數嗎？

之前小小對你也算尊敬吧？是你們生生破壞了你們在她心目中的形象，要不是你們對我太苛刻，她會那麼做嗎？”

蘇錄真的是怒了，將心底的話全說了出來。

沒有看蘇志遠和萬桂花的臉色，蘇錄接著道：“還有這一次，她在家帶孩子，兩個孩子都會翻身了，炕那麼高，萬一翻到地上怎麼辦？身邊沒人能行？

三個哥哥生的孩子每一個你都看了，可我的孩子呢？自打出生以來，你看過一眼嗎？你給他們花過一分錢嗎？

別跟我說你沒有，這些年你手頭上攢了不少錢，我是知道的，畢竟你的每一分錢可都是我給的。

別說你上工掙的，就你們上工那點錢，還不夠貼補你幾個兒子家的，你能攢下一分？”

蘇錄目露嘲諷，現在對萬桂花已經沒有失望了，因為他現在已經當他們是陌生人，他們好與壞都與他無關。

“我會給你們養老，養老錢也會付，正好，再過兩天就是我們分家的日子，我也該給養老錢了，我就不再跑一趟了，我把錢給你們，你們在這裡等一會兒。”

說完，蘇錄轉身進了知青院，沒再看兩人一眼。

沒一會兒蘇錄出來了，手裡攥著一百塊錢，遞給了蘇志遠。

“說好的，一年一百塊養老錢，糧食不給，這錢你們拿著，記得給我寫個收據。”

蘇志遠剛接過錢就聽到蘇錄說要收據，當即眼睛都瞪圓了。

“收據？你管我們要收據？”

蘇錄淡然地瞥了眼蘇志遠，“不然呢？錢我給了，誰又能給我證明？回頭你幾個兒子愣說我沒掏怎麼辦？”

蘇志遠怒道：“難道我是死人嗎？我不會說？”

蘇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