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願殺死常青的是個老殺手。”這是自我安慰也是自我嘲諷,“這樣我就能期待他想要養老的那一天了。”
“1914,我發現了你有趣的一面!”他恢復了原來的表情,酷酷地說,“老殺手基本死光了,我只能算一個倖存者。”
“你遇到過很多危險?”
“每次都是危險,甚至每時每刻,更多時候是別人想要殺我。”
“而這裡也算一個避難所?因此你在黑暗的牢房裡藏了一年。”
“哼!你腦子轉得真快。”中國老頭用力拍拍我的肩膀,幸好這幾個月身板鍛鍊得結實,換作過去早被拍倒在地了,“不,我不懼怕任何人。”
“我還沒聽過職業殺手的故事。”
十二宮——老傑克只能算是業餘殺手,與能與童建國這樣的職業殺手同日而語。
“我的故事?來自天機的故事。”
“天機?”
這個名字聽起來有些耳熟。
“發生在大約三年前,那是個誰都無法想象的世界,我失去了生命中最珍貴的東西。”
“是什麼?”
“我最好的朋友,他的名字叫葉蕭。”
暈,這個人似乎也有些耳熟。
“於是你萬年俱灰,想要跑到監獄裡來養老?”
“我曾經的念頭與理想,幾十年前就化作灰燼了。”童建國又一次仰天大笑,笑到最後又藏著一絲淒涼,“該你了?”
“該我什麼?”
“你的故事,我想聽你的故事。”
我也像美國人那樣聳聳肩膀:“我的故事很普通,沒什麼可說的。”
“沒人能騙得過我!從你的眼神就可以看出,你的故事非常精彩!”
“我——”
“別再騷擾我!”
童建國的目光兇狠起來,手指做成槍的形狀,對準我的眉心。
然而,這個動作一下子激怒了我。
只不過是一根手指,難道真會射出子彈?
就算真是一支手槍,也沒什麼可怕!
“沒人可以威脅我!大叔!”
老頭驚訝地收下手指,大概從沒人敢這麼與他說話,停頓幾秒後大笑:“你比我想象的更有種。”
“是嗎?”我也放棄地笑了,“謝謝你這麼誇獎我。”
“但我不會罷休!1914,只要把你的故事告訴我,我就會為你做一件事!”
“真的這麼執著?”
童建國面色凝重地說:“只要說出你的故事,任何事情我都回幫你做到,我從不食言!”
當我和他沉默對峙時,一個獄警衝過來大嚷道:“放風時間結束了!你們怎麼還在這?”
2009年9月11日。
肖申克州立監獄,洗衣房。
我多了一個夥伴——老金,他被髮配到了洗衣房,也許有囚犯賄珞典獄長搶到了圖書館這個肥差。
老金說:“可惜了圖書館讓那些文盲去管理,最適合掩蓋大麻交易了。”
“最近監獄裡有些亂,自從那個阿帕奇來到以後,但典獄長並不這麼認為。”
我從洗衣房捧出一大堆獄警制服,剛想交到老金的手裡,卻看到他的眼神有些怪異。
“他就在你背後!”
讀心術瞬間讀出老金的心裡話。
果然,背後響起印第安人的聲音:“你好,1914,你認為是我破壞了監獄的氣氛?”
幾乎從頭皮鑽入腦中,震得我耳邊嗡嗡作響,匆忙回過頭來,對著那禿鷹似的面孔。
“對不起,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就是對我很不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