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都是一臉的不樂意,尤其是端木,更是陰沉著臉,柳柳也不去理他,只淡淡的開口問他。
“這兩天場子裡沒事吧?”
“前天收拾了一個,竟然敢到場子裡鬧事,沒錢還想賭錢,被我給扔出去了,”端木氣狠狠的開口,不過對上柳柳的視線,整個人柔和多了,這三個手下,端木是跟著柳柳最早的一個,她初遇他時,他還是一個十二三歲的大孩子,自已和他差不多,一轉眼七年過去了,他什麼都好,就是暴烈的脾氣改不過來,柳柳有時候會擔心,怕他吃人家的悶虧,好在這些年也沒出什麼事。
“下次不要隨便修理人家,跟你說過多少次了,這脾氣要改改了,到時候吃虧的是自已,”柳柳挑眉叮嚀著。
“知道了,”端木點頭應了,早膳用過了,有小丫頭過來收拾了下去,各人都去忙自已的事情,柳柳因為答應了幫黛眉彈一首曲,所以便和黛眉一起往雁紅樓而去,把翠兒留在雲宵閣裡。
黛眉和柳柳坐在輦車裡,一直到雁紅樓的偏門,上了二樓的雅廳,便沒再出來,只坐在裡面聽姑娘們彈些曲兒,指導一下。
黛眉在外面招呼客人,很快便聽到樓下的門廳裡傳來黛眉妖嬈萬千的話來,這女人越是大魚她的聲音越媚,看來那個什麼有錢的主子來了。
柳柳挑起珠簾的一角,看到一個俊逸挺拔的身影,秀眉微蹙,竟然是他,當朝的親王鳳冽,鎮遠大將軍之子金紹遠,他們兩個到這裡來幹什麼?只怕醉翁之意不在酒吧,隱去身形,只聽到隔壁房間裡已傳來黛眉媚到骨子裡讓人酥軟的聲音。
“不知兩位貴客駕到,黛眉真是失敬了。”
一道冷邪的聲音響起:“黛眉姑娘可真是玲瓏萬千的美人兒啊,雁紅樓真是與眾不同啊,竟然有一個貌若天仙的老鴇,看來這裡的花魁更是不一般啊。”
“那是自然的,兩位爺是想要哪位魁首陪著呢?我們雁紅樓共有四位當家魁主,春的清新,夏的細嫩,秋的精緻,冬的純潔,兩位爺想要什麼樣的主子?”
“如果我們讓黛眉姑娘演一曲,黛眉姑娘不會讓我們失望吧?”這聲音有些邪氣的玩味,柳柳一聽便知道是那個大將軍之子金紹遠。
“如果兩位公子真的要聽,那麼黛眉就獻醜了,不過黛眉從未在人前演習過,還望公子海涵,”盈盈的笑臉,分外妖嬈,柔媚嬌情,眼波瀲灩動人,蓮步輕移,纖腰楚楚,柔弱不堪一握,風情萬種。
鳳冽和金紹遠相視一眼,唇角掛著冷笑,這個女人絕對不簡單,不可能只是個小小*平凡的老鴇。
黛眉走到珠蓮後面,緩緩的跪在琴臺前,素手輕撫上白玉狼牙琴,輕試了一下聲調,隔壁的柳柳忙收斂心神,全神貫注的放在琴身上。
悠揚的琴聲忽爾一轉,好似流水從指間滑過,輕盈如舞動起來的水花,親王龍冽和金紹遠同時一怔,這琴音竟然如此美妙,好似帶著某種魔力似的,時而輕快如流泉,使人感覺到水的清涼歡快,時而如瀑布急洩,眼前彷彿多了一條沖天而降的白練,美不勝收,清脆時如玉珠落盤,悅耳動聽,低沉時仿若美人的低吟,倚門而立的纏綿,這是怎生的一首曲子啊,此曲只應天上有,人間哪得幾回聞。
曲音嘎的止住了,久久讓人回不過神來,黛眉從珠簾後面走出來,盈盈一拜,柔聲笑語:“黛眉的琴聲沒有把兩位爺嚇住吧。”
鳳冽回過神來,輕快的鼓起掌來:“此曲只應天上有,人間哪得幾回聞,黛眉姑娘是人美曲更美,看來本王有耳福了,可否再為我們演奏一曲。”
黛眉臉色一怔,老大可只答應彈一曲,她既說了只彈一曲,就不會再彈第二曲,黛玉嘟起小嘴,嫵媚可愛的開口:“兩位爺好貪心啊,黛眉從沒有為別人彈過曲呢,既然此曲只應天上有,不應該好好回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