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之詞,啊啊嗚嗚地不斷祈禱,轉瞬間就跪了一片。
人往往都是從眾的,尤其是這樣緊張而複雜的場合,看見大夥都說是真,自己也會信以為真。
比如見過神降,但見的不多的埃莉諾,還有隊伍裡其他的護教騎士們。
埃莉諾抬著頭,好奇地對著天花板上的壁畫來回看了半天。
突然感覺有些唐突,又趕緊低下腦袋祈禱,希望神明保佑他們回到王都前別再遭到刺殺了,真受不了了!
甚至連特尼斯本人都被鎮住了,狐疑紀明可不是喜歡胡說八道的人,他沒可能在這麼大的事情上忽悠我呀?
人群之中只有紀明泰然自若,倒不是因為他天生冷靜,而是因為無論是哪邊的大領導……見了他連敬酒都得雙手。
而且同樣作為神明,他能清晰地感覺到這股所謂的神明氣息,雖然味是對的,但實在有些過於……生硬了?
就像是參加一場酒會,有些女士的身上雖香,但若細細品嚐,唇齒間會有一股菸草的氣息,這是她在來之前沒忍住整了一根。
而有些男士看起來體面,但衣領上有一抹沒擦乾淨的桃紅,那是他眼疾手快,靠著先手必勝在本場已經拿下了一個。
這些的確是不該存在的雜音,卻也是他們生活軌跡的側面體現,是每一個知性存在必然會擁有的個人特色。
而現在,降臨在教堂裡的這股神明氣息卻毫無特色可言。
它既不像陰影之神那般沉重窒息,也不像聖光之神那般濃烈熾熱。
它就像是在雕像之後藏了一個收音機,此刻正在大聲地呼喚著。
“我是神明!我是神明!快看呀,這裡有個神明!”
除此以外,再也沒有什麼其他可以拿出來說的東西。
但也不需要紀明指出,特尼思就已經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她不是喜歡自我懷疑的人,走上前去摸了摸權杖,感覺這杆已經陪伴她多年的兵器,今天似乎有些奇怪。
而在透過它向聖光神表達善意後,對方也沒有任何迴音傳來。
若不是那股神明特有的氣息仍然存在,她還以為自己是在衝著堵冰冷的高牆說話。
“怪了,怎麼神明大人不搭理我呀……”
【祂說:你電話都沒打到位置,我怎麼跟你說話呀?】
見自己的後招奏效,嬤嬤臉上也恢復了那穩操勝券般的慈祥笑容。
“哎,大主教女士,或許是神明大人還有別的事,在收到通訊確定這裡安全無誤後,就趕快回去忙了吧?”
她走向特尼思,彎成月牙的眼睛裡帶著藏好的精光。
“呵呵,畢竟就像我所說的,神明大人可要管理偌大的疆土和諸多的事物,咱們這……還是不要麻煩祂老人家了吧?”
“呃……”
這次輪到特尼思面露難色了。
她是相信紀明的,可這件事情牽扯太大,為了避免這群叛教者嚇得像老鼠般跑得到處都是,她也不好在此發難。
無奈,只能估摸著趕緊說點好話,把這件事先揭過去,等之後收集了更多證據再出手。
但就在這時,人群之中突然傳來了一聲。
“哦?嬤嬤,你的意思是說今天神明不在家的嗎?”
事已至此還敢出頭的,自然也只有旁觀者清的紀明瞭,他整了下衣袍,也來到了代表了聖光神的熾日雕塑之下。
雖說現在是我方大優,但嬤嬤看到這位所謂的神選後,還是沒忍住往後縮了縮。
不過輸人不輸陣,她嘴上仍舊在硬。
“是呀,神明大人也有自己的生活,怎麼可能隨時隨地等待著我們的疑問呢?”
而且嬤嬤緊接著就是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