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漸深,莊園也變得安靜下來。
傭兵們又不是什麼敬業的傢伙,哪怕按照規定應該徹夜值守,但還是有相當一部分人選擇了安然入睡。
“哈哈,我們可是山民傭兵,能不去砸別人的場子就不錯了,誰敢來招惹我們?”
“大哥說的對啊,大夥就放心吧!”
“不說了,睡!”
結果才剛躺下沒多久,就在迷迷糊糊中聽到了沉悶的巨響。
一開始還有人覺得是打雷不足為怪,但接二連三的響動打消了他們的美好幻想。
而且循聲望去,媽呀,發生爆炸的地方竟然是安德魯團長的小別墅!
最近一段時間狂暴生物事件愈演愈烈,幾乎所有人都知道蔓延到內城不過是時間問題而已。
所以他們下意識的以為是有狂暴生物打了進來,在驚恐和憤怒中紛紛開始了武裝。
可雖然組織內部之前演練過,要是敵人從外面強攻時應該怎麼辦。
但根本沒想過如果敵人直接出現在內部,又該如何應對。
因此。
想要抱團取暖堅守室內的,想要一鼓作氣衝到室外的,想要披堅執銳前往救主的……
傭兵們亂七八糟擠作一團,糊成了一鍋粥。
直到謝爾頓攔在門前,用刀柄打翻了一個慌亂尖叫的傭兵,發出一道帶著氣血加成的震懾。
“肅靜,全都給我停在原地,聽候指揮!”
亂卒們這才終於停止了慌亂,找回了些許秩序。
雖然謝爾頓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閱讀過很多書籍的他還不至於束手無策。
在派出絕大多數的傭兵分成小隊,去看守住莊園的各個出口和要道後。
自己立刻帶著手底下最精銳的一批人,前往了安德魯團長的別墅。
在微弱火光的映照下,這座精美雅緻的二層小樓看上去頗為淒涼。
幾塊焦黑和爆炸過的痕跡扎眼至極,猶如在一張優雅的面容上劃下了難看的疤痕。
門前,安德魯端坐在一張高背椅上,緊閉著眼睛。
他臉色鐵青,儘管如此,仍在盡力維持著他身為貴族特有的冷靜與沉穩。
只是那副微微顫動的山羊鬍,揭示了他的內心並不如表面上那麼平靜。
傭兵團裡其他的三位隊長則全都束手站在一旁,恭敬地低著頭,身後則是各自的親近手下。
——無論發生了什麼,團長遇襲,身為屬下應該是第一時間趕到支援營救的。
可自己為了辦正事,跟其他同僚相比居然落後了這麼多,算是犯了圈子裡的大忌!
該死……
謝爾頓暗罵一聲,也只能硬著頭皮走上前去。
還沒有說話,先行了個禮。
“抱歉,團長,屬下來遲了。”
等他把這段時間裡的所作所為解釋完畢,安德魯的臉色才略微好看了一些。
“原來如此,你倒是有心了。”
可摩挲著手裡的刀柄,他咬著牙關,指節又慢慢發白。
可惡,好不容易得了一隻叫聲很好聽的新寵物,本來正玩的開心呢,竟然會被人炸上門來。
甚至一下不夠,不知道對方是怎麼做到的,那震耳欲聾的爆炸居然在別墅裡的各個地方連綿發生。
就算威力並沒有自己想象中的大,房屋也因為被特別加固過而沒有發生坍塌,但這麼大的動靜也還是讓他嚇了一跳。
而且等安德魯火急火燎地想要向外面趕去的時候,小腿又突然間抽搐般的疼痛,讓他在門前的臺階上狠狠地跌了一跤。
更要命的是,他的肚子也突然咕嚕了起來,一時沒控制住,就褲衩衩放了個響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