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對方的口鼻中還有微弱的呼吸,要不是那恐怖的傷口裡還有最後的一點血液在滲出,紀明已經化身阿祖,把它當做活屍當場爆頭了。
即便如此,他還是不動聲色地將藥箱當做阻攔,擋在了自己和狼人之間。
狼人努力的調動自己僅剩的一隻眼睛上抬,看著藥箱上擺出的那一排排花花綠綠,嘴角咧開,或者說裂開了一個難看的弧線。
“哈,你還是個好藥劑師嘛……我竟然聞到了檸檬蜂蜜茶的味道,而不是什麼亂七八糟的膿液。”
雖說現在紀明能拿出來的“選單”已經相當豐盛,但流浪藥劑師怎麼可能會有什麼好東西?
像他那些喜歡招搖撞騙的混蛋同行們,藥水瓶子裡大多是些胡亂摻水,雜七雜八的爛湯。
只不過紀明怕麻煩。手頭又比較寬鬆,所以很“慷慨”地直接灌入了路邊攤的各種飲料罷了。
挑出對方嗅出的那瓶淡黃色液體,紀明夾在指尖上晃了晃。
“怎麼,你想喝啊?”
誰知狼人咬著牙低罵一聲。
“操蛋!誰會喝那種小妞才會喜歡的東西?”
“有酒嗎?什麼酒都行!給我喝一口,我就把我的故事告訴你!”
紀明只好又挑了一瓶琥珀色的液體,擰開瓶蓋後順著嘴角倒入了對方早就閉合不上的口中。
狼人已經失去了咂嘴的能力,所以只是艱難地用滿是血汙的舌頭颳了一下。
“嗯?”
誰知這一嘗,他的獨眼中立刻迸發出了寒芒。
“雷諾威士忌?你……”
然而在下一瞬,那隻佈滿了血絲的眼球就重新變得黯淡無光。
只是嘆息。
“算了,無所謂,都一樣,既然你想聽,那就當個酒錢吧。”
或許是迴光返照,也可能是烈酒真的可以止痛提神,狼人狀態轉好,開始了講述。
“內城的老爺們,我的名字應該還沒有傳進你們的耳朵裡,我叫費爾洛……”
獸人最大的初期優勢永遠是白值,仗著這副強悍的軀體,費爾洛曾是這個街區最強的打手。
並且他不甘於當一個小地痞,靠著挨家挨戶收保護費和收買人心,硬是組建起了一個小幫會。
因此在外城局勢一輪又一輪打破底線後,手裡掌控著暴力的他非但沒有造重,反倒是越活越滋潤。
而且費爾洛並沒有故步自封或者沾沾自喜,而是清醒地採取了上下兩頭抓的策略。
一邊跟迅速墮落的債務處理人隊伍打好關係,躲在保護傘下頻頻出擊,打壓各路競爭對手。
一邊威逼利誘各地城民交錢交糧,並且不斷淨化團隊,有選擇性地發展優質小弟,提高隊伍質量。
兩招妙手疊加,便一加一起到了大於二的效果。
所以他的犯罪組織變得越來越龐大,也逐漸變得專業化,集團化,忠誠化。
費爾洛便在這時參考各路黑道先賢,修改了粗鄙的幫會模式,把它變成了以“家族”為核心的緊密情感集團組織。
而在附近幾個街區出現大規模混亂後,他更是發揚了自己的天賦優勢,敏銳地覺察到了其中的發展機遇。
先提前將街區裡幾個最大的空地廣場收為己有,把不斷擴大難民營變成了持續產出的鑽油井和新兵營。
然後又領頭開辦了諸如拳館,會所,賭場等結合了當地發展優勢,具備廣闊發展前景的優質特色產業。
人地錢糧俱備,照著這樣的趨勢發展下去,要是他再積極參與一下地區事務,絕對可以逐漸統一外城地下網路。
到時候就算因為有內城三家的存在當不了陽光城的金並,想混個藏在黑暗中的狼版企鵝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