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他不厭其煩地重複了四遍,唯一變化的就是加料時的各項配比。
經過細緻的過濾,稱量,裝瓶,最後四個透明小瓶一字排開,擺在了阿黛爾的面前。
“這就是目前回春液的四個型號,從顏色的深度和透明度就可以分辨出來。”
“不過因為需要對比的緣故,我建議你還是在瓶子的外形和標籤上做出區分,以免跟病人產生不必要的誤會。”
說完這次藥劑師教學的最後一句話,紀明看著四周日漸熟悉的一切,輕輕嘆了口氣。
“阿黛爾,回春液不是我最厲害的配方,但絕對是我心目中最重要的那個。”
說著,他捧起了他那方珍藏已久,算得上神器的幸運壓艙石,向著她示意了一下。
“繼承了這個配方,也就意味著你繼承了責任,要做一個醫生應該乾的事啊。”
面對這塊黑中帶紅,紅中帶黃,黃中帶綠,色彩層次感非常豐富,猶如一塊藝術品的殘損地磚。
阿黛爾雖然伸出了雙手,卻還是有些猶豫。
紀明只能深吸一口氣,再次強調道。
“拿吧,阿黛爾,這是我們這一脈的命運。”
在患得患失中,阿黛爾還是咬了咬牙,下定決心接過了傳承。
“嗯!我保證我會盡我所能,讓歪樹診所一切如常!”
“很好。”
掏出鑰匙,紀明又解開了角落裡櫃門上的一把鎖。
“這裡是我最近一個月的醫療日誌,以及長久以來我琢磨出的各種不算是藥劑,但同樣對病人有效的藥方。”
檢點了一遍熬藥間裡的設施,他仔細回憶了一遍今日的交流,又補充了一句。
“還有,就像我之前說的,回春液不是我最厲害的配方,如果你做得好,我可以教會你更多。”
這裡說的肯定不是需要自己鮮血的聚靈液,也不是危險至極堪比核武的毒氣系藥水。
而是幾大基礎藥水,外加噴濺藥水,乃至於鍊金手雷的配方。
他本來還想留點時間讓阿黛爾發言,確保一切細節無誤,可回頭一看,卻發現她在哭。
……我去,回春液已經變成你的執念了嗎?怎麼學個手藝都能這麼激動的?
沒辦法,只好走過去安慰一下。
“別哭,這個世界上有很多事情值得哭泣,但絕對不包括這一條。”
雖說哄和騙算是同一條技能樹,但這方面終究是紀明的短板,他廢了好大的勁才讓小姑娘冷靜下來。
然而才剛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就聽見她抽噎著說了一句。
“醫生,您大概什麼時候走啊。”
???
不是。
雖然我為了避免一日為師終身為父的說法,故意沖淡了氛圍,畢竟那玩意實在是太封建了。
但……
你剛還給你畫餅了呢,你才從我這裡學了幾招啊,就急著把師父趕走是不是又有點太好孝了!
紀明支吾了一下,只能吐出一句。
“能不走嗎……”
“啊?”
阿黛爾立刻抬起頭來。
“醫生您不是要走啊?”
“……我什麼時候說過我要走?”
雖然理論上也可以,但紀明是真不想住教堂。
畢竟他每一次前往那裡的時候,都有一種來到野生動物園,但自己是珍稀野生動物的感覺。
還不如就呆在診所,反正有格瑞森放哨還有傳送陣撐腰,進退都可去得。
看了眼時間還早,他乾脆又親自指導著阿黛爾熬製了一次回春四代。
讓她完完整整體驗了一遍熬藥的全過程後,才放心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