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有什麼關係?你爸爸是另外有了女朋友,並不是真的和秦雨秋去爬山了,是不是?”
雨柔跌坐在沙發裡,用手揉著額角,她暗暗搖頭,只覺得自己頭昏腦脹。閉了一下眼睛,她試著整理自己的思緒,然後,她忽然想:自己是不是太多事了?那秦雨秋,和爸爸才是真正的一對,願天下有情人皆成眷屬!她為什麼要這樣費力的去撮合爸爸和媽媽呢?兩個世界的人為什麼一定要拉在一起呢?算了,她投降了,她無法再管了,因為母親永不可能脫胎換骨,變成另一個人,自己只是在作徒勞的努力而已。
睜開眼睛,她想上樓了,但是,她立即接觸到母親的眼光:那樣孤苦無助的看著自己,好象這女兒成為她絕望中惟一的生路。雨柔心中一緊,那種母女間本能的血緣關係,本能的愛,就牢牢的抓緊了她!不不!她得想辦法幫助母親!
“雨柔!”婉琳又茫然的說:“你不要講山啦,水啦,我弄不清楚,你說秦雨秋很可愛,我鬥不過她,是不是?可是,我和你爸爸結婚二十幾年了,她和你爸爸認識才一年,難道二十幾年抵不過一年嗎?”
“二十幾年的陌生,甚至於抵不過一剎那的相知呢!”雨柔喃喃的說。悲哀的望著母親。然後,她振作了一下,說:“這樣吧!媽媽,我們拋開一切道理不談,只談我們現在該怎麼辦好不好?”
“你說,我聽著。”婉琳可憐兮兮的說,不兇了,不神氣了,倒好象比女兒還矮了一截。
“媽,你答應我,從明天起,用最溫柔的態度對爸爸,不要嘮叨,不要多說話,尤其,絕口不能攻擊秦雨秋!你照顧他,盡你的能力照顧他,像你們剛結婚的時候一樣。你不可以發脾氣,不冒火,不生氣,不大聲說話,不吵他,不鬧他……”“那……我還是死了好!”婉琳說:“我為什麼要對他低聲下氣?是他做錯了事,又不是我做錯了事!依我,我就去把秦雨秋家裡打她個落花流水……”
“很好,”雨柔忍著氣說:“那一定可以圓滿的達成和爸爸離婚的目的!我不知道,原來你也想離婚!”
“誰說我想離婚來著?”婉琳又哭了起來。“我現在和他離了婚,我到哪裡去?”
“媽媽呀!”雨柔喊著。“你不想離婚,你就要聽我的!你就要低聲下氣,你就要對爸爸好,許多張媽做的工作,你來做!爸爸沒起床前,你把早餐捧到他床前去,他一回家,你給他拿拖鞋,放洗澡水……”
“我又不是他的奴隸!”婉琳嚷著。“也不是日本女人!再下去,你要叫我對他三跪九叩了!”
“我原希望你能和爸爸有思想上的共鳴!如果你是秦雨秋,爸爸會對你三跪九叩,可惜,你不是秦雨秋,你就只好對爸爸三跪九叩,人生,就這麼殘忍,今天,是你要爸爸,不是爸爸要你。媽,你不是當初被追求的時代了!你認命吧!在思想上,心靈上,氣質上,風度上,年齡上,各方面,我很誠實的說,媽媽,你鬥不過秦雨秋,你惟一的辦法,只有一條路──苦肉計。我說的各項措施,都是苦肉計,媽媽,如果你想爸爸回頭,你就用用苦肉計吧!爸爸惟一可攻的弱點,是心軟,你做不到別的,你就去攻這一個弱點吧!你畢竟是跟他生活了二十幾年的妻子!”
“苦肉計?”婉琳這一下子才算是明白過來了,她恍然大悟的念著這三個字。“苦肉計?”她看看雨柔。“會有用嗎?”
“媽,”雨柔深思著。“你只管用你的苦肉計,剩下來的事,讓我和哥哥來處理。今晚,我會在這兒等哥哥,我們會商量出一個辦法來。無論如何,我和哥哥,都不會願意一個家庭面臨破碎。”
“子健?”婉琳怯怯的說:“他不會幫我,他一定幫曉妍的姨媽,何況,我今晚又罵了曉妍。”
“媽媽!”雨柔忽然溫柔的摟住了母親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