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玄機舉起茶杯,&ldo;花東家是大度之人,在下自愧弗如。
這話讓玉衡想起拿他當素材還在熱賣的話本來。這會兒聽他贊她大度,不覺臉有些發燒,只得笑稱不敢當,舉杯飲盡了。
&ldo;我有一事不明白,想請教柳東家。&rdo;
&ldo;花東家請講。&rdo;
&ldo;上回我去貴書肆,發現你們的書賣得極便宜,我看了看,都是出自金玉書窯的書,我們書肆也是從金玉書窯買的書,你賣價卻比我的賣價便宜了一小半。&rdo;這個涉及商業機密,玉衡不知道他會不會說,&ldo;我實在是好奇,若是柳東家肯解惑,以後你們書肆有的書,我們書肆就不賣,如何?&rdo;
玉衡急於知道答案,上身不自覺朝桌面傾去。一壺花雕早已被她喝去大半,雖沒有醉,臉上卻已浮起兩團紅暈。她本是清秀麗雅的容貌,此刻看來,又生幾分嬌憨。她秀眸含笑,直直地凝視著他,一雙眸子在昏黃的燭光照耀下,亮得驚人。
柳玄機微微側開頭,避開她的注視。
&ldo;花東家嚴重了,就是上次告訴你的那樣,我們書肆所用的紙是自己造的,所以成本價低。&rdo;
玉衡卻噗地笑了一下,明顯不相信,道:&ldo;柳東家既是隻開了這一家書肆,又是自己造紙的話,造紙成本會高出幾倍。不瞞柳東家說,金玉書窯是我開的,我們也是自己造紙,怎會不知?&rdo;
柳玄機面露驚訝,&ldo;原來金玉書窯竟是花東家的產業。&rdo;
玉衡又丟擲一個條件,&ldo;柳東家若肯告訴我,以後柳東家來我書窯訂書,一律給柳東家打個折扣,如何?&rdo;
見他放在桌面上的手食指輕敲桌面,似在思考,玉衡也不催他,她只是想要知道為何,條件給的很豐厚了,他多半會答應。
&ldo;花東家,既然花東家這般說,我也有個小小疑惑。&rdo;半晌,柳玄機抬眸道。
&ldo;請講。&rdo;
&ldo;花東家的金玉書窯出的書,也比市面上其他書窯出的書便宜了近四成,這是為何,花東家若是能給在下解惑,在下便解答花東家的疑惑。&rdo;
玉衡聞言一凜。書肆不是她的產業重頭,甚至那些胭脂鋪也不是,金玉書窯才是她的產業核心。那是她的立身之本。
柳玄機凝視著她,面色極淡。
玉衡卻沒來由的一陣心驚肉跳。轉瞬間,她想到了很多。最可能的,這是他故意的下的套。故意將書賣得如此便宜,引起她的注意,等她自行送上門。等她問到了,又故作玄虛,想要反套她的商業機密。
想清了這一層,玉衡驚得酒都醒了多半。
見她良久不語,面上閃過驚色,柳玄機似乎洞察了她的想法,道:&ldo;花東家莫不是以為我是來竊取花東家的商業密要的吧?花東家請放心,在下不過如你一樣,好奇罷了。花東家也可以不說,在下只是突然想到那裡罷了。&rdo;
玉衡微微一笑,避而不談,&ldo;柳東家說笑了。&rdo;
沒想到柳玄機又道:&ldo;至於花東家的疑惑,在下可告訴你。在下祖傳一套製紙的技藝,工藝比一般稍簡單,無需太多人力,成品質量上佳,送去金玉書窯的紙,想必花東家也見過了。&rdo;
玉衡點頭,那紙確實質量很好,當時就是沒看出是哪個地方產的紙,才引起她的注意。
&ldo;既是如此,柳東家為何不自己建一座造紙坊?&rdo;玉衡問道。
柳玄機道:&ldo;如在下之前所言,在下實在不是塊經商的料子,不瞞花東家說,在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