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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世子遭難

涼州。

官道,兩道身影緩緩而來。

這兩個人衣衫襤褸,身的粗布麻衣滿是破洞,頭髮還夾雜著幾根稻草,看起來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只要給他們兩個人一個碗,兩個人就能直接蹲在城門外乞討了。

看不出具體年齡的年輕男子騎在跛馬,有氣無力的看著前方問道:“老黃,我們終於回來了,這兩千裡快給老子狼狽死了!”

“只要再撐一會兒,我們就可以進城回家了,到時候就可以過大口吃肉,大口喝酒的日子了!他孃的,徐驍這老東西難怪總說老子不是他親生的,這老東西是真的說趕我出家門就趕我出家門啊!”

年輕男子趴伏在馬背,憤憤不平的怒罵著,充滿了怨氣。

一旁的老黃聞言只是呵呵一笑,露出缺了一顆門牙的大黃牙,顯得特別憨厚可愛。

“笑你大爺,老子現在連哭都哭不出來了,老黃你居然還能笑得出來!”年輕男子翻了個白眼,有氣無力的罵道,“等老子回了家,非要狠狠地揍徐驍那個老東西一頓不可!”

被北涼百姓視為神明的北涼王徐驍,在這個年輕男子的口中說來,卻句句充滿了不敬。

要是被其他北涼人得知,怕是要紛紛對這個年輕男子怒目而視。

“他孃的,前面有酒攤,老黃快點!”突然間,年輕男子眼前一亮,看向了前方城外的一個小酒攤。

以前被年輕男子不屑一顧的小酒攤,此時卻彷彿看到了寶貝一般。

就連其中散發出來的廉價酒香,在年輕男子的鼻息間也彷彿是瓊漿玉液一般誘人。

這兩千裡歸途,他就差沒落到沿路乞討了。

這一路下水摸過魚,山跟兔子捉迷藏,爬樹掏鳥窩,只要帶點葷腥味兒的,弄熟了別管有沒有鹽巴,在年輕男子看來都是最美味的一頓飯了。

期間經過那些村莊試圖偷點雞鴨什麼的,更是經常被扛著鋤頭木棍的莊稼漢追趕幾十里路,差點沒累死。

那些膏粱子弟哪個不是鮮衣怒馬威風八面?

也就只有他淪落到現在這個模樣了,一襲破爛麻衣,草鞋一雙,跛馬一隻,還不捨得將這跛馬宰了吃,甚至還不敢多騎,生怕一個不小心直接嗝屁了,連個代步的工具都沒了!

身邊連個惡奴惡犬都沒有,就一個缺了門牙的老奴,一副弱不禁風的小身板,彷彿一陣風吹過來就能當場嗝屁。

讓他路連個說話的伴都沒有。

“好勒公子!”一旁的老黃聞言,也立即兩眼放光,牽著跛馬朝著小酒攤走去。

年輕男子走到小酒攤,挑選了一個座位後,用盡最後的力氣坐了去,咬緊牙使出最後一口力氣說道:“小二,酒!”

生意忙碌的小二原本聽到這聲喊聲,剛要附和一聲“好勒!”。

但是看到進來的主僕二人,立即就耷拉著臉。

身為小二,沒有點眼力勁怎麼行。

可是這小二橫看豎看,看下看,也愣是沒看出來這主僕二人能從哪裡掏出錢來。

全身下看不到一點值錢的東西就算了,連個裝錢的地兒都沒有,還能憑空變出錢來不成?!

不過這小二還算厚道,也沒有直接趕人,只是皮笑肉不笑的說道:“我們這杏花酒可要一壺二十錢,不貴也不便宜,而且本小店概不賒賬!”

要是放以前,年輕男子聽到這種狗眼看人低的話,肯定要直接放惡奴惡犬了。

不過這三年來,年輕男子早就磨平了心性,習慣了身無分文的日子,也習慣了被人看不起的日子,早就磨平了性子,只是說道:“沒事,待會兒自然會有人來結賬,少不了你的賞錢!”

“賞錢?”聽到年輕男子的話語,小二一臉鄙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