閣樓中，小桌前圍坐著三人。

這三人分別是坐擁北涼三州，掌控三十萬北涼鐵騎的北涼王，以及坐於帷幄之中，謀劃天下的李義山，還有如今天下最炙手可熱的白衣劍仙沈鈺。

青鳥和南宮僕射兩個人則是侍立於沈鈺身後。

南宮僕射是因為想要閱覽聽潮閣中的藏書。

青鳥則是單純的想要服侍沈鈺。

“沈先生為何願意幫助我北涼，和那離陽皇室為敵？”北涼王將杯中溫熱的綠蟻酒一飲而盡，有些不解的看著沈鈺問道，“當初沈先生進入我北涼王府，在聽潮閣中修養三年，也算是間接坐鎮了我北涼三年，本來並無太大恩情，沈先生卻甘願站在我北涼這一邊，和整個離陽皇室為敵。”

雖然說徐驍當初認為沈鈺在劍開天門，和天仙人作戰時受了傷，才需要在北涼王府修養三年來養傷。

可是在徐驍看來，他也沒有給沈鈺提供太大的幫助。

要是換個薄情之人，別說是站在北涼這邊了，可能養好傷就直接走了。

沒想到沈鈺竟然在他沒有請求的情況下，直接和離陽皇室為敵。

要說沈鈺只是單純的救徐奉年一命，那還能說是在看老王爺的情分。

可是沈鈺今晚出手截殺趙楷，顯然是打算徹底站在北涼這一邊，幫助北涼對抗整個離陽皇室！

“我只是站在了天下人這一邊，無所謂其他。”沈鈺淡淡一笑，不以為意的說道。

沈鈺自認自己只是天下人的一份子，那麼自然會站在天下人這一邊。

離陽皇室既然想要成為高高在的天人，那麼沈鈺自然和他們立場衝突。

沈鈺想要成就武道巔峰，但是並不意味著沈鈺想要垂釣天下，掌控人間。

沈鈺追求的是武道的極限，而非權力和地位的極限。

利用掌控天下人獲得的力量，也並非真正屬於自己的力量，沈鈺並不稀罕。

“沈先生大德，徐驍佩服。”聽到沈鈺的話，向來不在任何人面前彎腰的北涼王也低下了自己驕傲的頭顱，頗為敬佩的說道，“我這麼多年來佩服的人屈指可數，沈先生當數第一人！”

身為北涼王，徐驍向來不會輕易敬佩人。

可是在聽到沈鈺的話語後，徐驍只感覺有些慚愧。

他這麼多年來，一直都是在苦心孤詣的想要治理好北涼之地，想要讓北涼的百姓過安居樂業的幸福生活。

在徐驍眼裡，只有北涼的這些人才需要他去負責，才需要他去讓他們過好日子。

可是沒想到沈鈺眼中看的並不是北涼，也不是離陽，而是天下人！

沈鈺所站在的立場，是天下人的立場！

“確實，我這麼多年來一直居於幕後，謀劃北涼，卻沒想到沈先生所謀劃的是天下人，也難怪沈先生會義無反顧的和離陽皇室作對了。”一旁的李義山長嘆一聲，言語中充滿了慚愧之意，“倒是我落了下乘了，這麼多年來，我終究還是格局太小，立場太小了。也難怪沈先生能夠神秘到連我都看不透，若是我能看透沈先生的格局，那反而是怪事了。”

李義山和徐驍兩個人琢磨了半天。

也沒想明白為何沈鈺會這般義無反顧的和離陽皇室作對。

直到現在他們兩個人才明白。

沈鈺為的是這天下人，而非北涼，更非個人！

“不愧是師尊，我果然沒有看錯人！”一旁正在看書的南宮僕射聞言不禁一怔，滿是敬慕的偷瞥了一眼沈鈺，玉顏微微發燙，“但是我心中卻只想著報仇，未免有點丟師尊的人。”

南宮僕射之所以會拜沈鈺為師，除了因為沈鈺修為極高，實力極強之外，還有一部分程度是因為南宮僕射堅信沈鈺的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