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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可敢飲一杯茶?

尋趙二等潑皮去滋事?”

“我只是喚了趙二等潑皮去壞她生意,逼她無路而行,無法賺取銀錢,那時,她自是會回醉春樓……來求助我。”

“我只是在救她性命。”

蓉姐輕聲說道,聲音平靜,彷彿在闡述個掌控之內,預料之中的事實。

方澈一怔。

逼良家重為娼,此是在救春香?

方澈沒有否定,細細思量,其中確實是有貓膩。

蓉姐回到了榻上,一旁的春熙不再做聲,默默泡茶,春茶清香自熱水翻滾中,盡情釋放,縈繞閒亭間,沁人心脾。

“先生,且飲一杯茶。”蓉姐端起青玉茶盞,品了口春茶。

方澈並未有所動:“蓉姐可否讓瞎子得個明白?”

蓉姐聞言,瞥了方澈一眼。

“看來先生不弄明白,今日是不喝這口茶。”

“但弄明白之後,先生這茶……怕是不敢喝了。”

方澈倚靠黃竹杖,青衣於春風中獵獵飛揚:“但說無妨。”

“也罷,先生既然選擇為春香出手,那我便明說。”

“救春香之言,自然非是虛言,我待春香如女兒,自不希望她枉死,你應該聽過春香的故事,以及她那私定終身的相公,也就是沈玉遮。”

蓉姐聲音自閒亭中飄來。

方澈微微頷首:“河洛城中流傳的一段佳話,自是有所耳聞。”

“佳話?”蓉姐冷笑了一聲,搖了搖頭。

“曾經或許是,但現在,卻算不上了。”

方澈閉目微微挑眉,靜靜聆聽。

“那沈玉遮進京趕考,靠著春香所賺取的銀錢,在京城中逍遙快活,但此人的確有幾分才學,春闈之中,金榜題名,雖名次靠後,但憑著那張俊俏的臉蛋,被榜下捉婿,做了江陵郡王的快婿。”

蓉姐說到這,方澈已然明瞭事情的大概。

“是那沈玉遮要害春香姐?謀害了糟糠之妻,好做穩當這郡馬爺?”

方澈聲音已經冷了些許。

然而,蓉姐卻是搖頭:“倒也不是,其實是沈玉遮如今的妻子,也就是江陵郡主善妒,知春香存在,便欲要除掉春香。”

“她認為春香這卑賤女子,也配與她共享一男人,哪怕曾經有過,心中也會生有嫌隙,唯有殺之方能掃了這份嫌隙與噁心。”

方澈沉默了下來。

“那沈玉遮沒有動作與回應嗎?”

“我哪知那沈玉遮的心思?或許這沈玉遮也算良善,可此事,他又如何做的了主?”

蓉姐喝下一口春茶,哈出一口熱氣,朦朧了亭外三兩斜雨,河上春景。

“我便與先生明說了,我這醉春樓,不僅僅只是青樓行當,還承接著行鏢司委託……與不少江湖武者有所聯絡。”

“而殺春香的鏢令都傳到我這兒了,那位尊貴又刁蠻的郡主捨得下本錢,竟以三百兩紋銀買個只會釀酒的賣酒女頭顱,鏢令我壓了一段時間……”

“可終究不可能一直壓下去,如今,已有兩位行鏢人接了鏢令。”

蓉姐說到這,眸光逐漸從河上春景回移,重新落在了閉目的瞎子身上。

“當年春香不聽我言,身入風塵卻動了情,執意與那沈玉遮私定終身,與我算是翻了臉,我要救她,也不會舍下臉去請她求她回醉春樓。”

“所以,我打算用趙二等潑皮搞砸其生意逼春香走投無路,親自來求我,回了醉春樓,改個花名重新入風塵,也算斷了與那沈玉遮的夫妻之實,以我之薄面,且可護她性命……”

“但先生壞了我的計劃,春香未歸醉春樓,我自是沒理由護她。”

“如今,那兩行鏢人已在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