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去的背影,桓階伸了個懶腰,繼續躺下——這就對了嘛,子茂果然是個聽勸的人。
而且
他老是這麼苦著個臉坐在旁邊,搞得自己摸魚都沒什麼心情了!
“雁歸衡陽啊”
桓階仰躺下來,任由自己被不斷落下的樹葉蓋住身子。
該說不說,還真有點想家了。
在外人看來,蔡大小姐的生活看起來並不單調。
其人相貌清麗不說,還多才多藝。
閒暇時會在房裡練字,或者去幽靜之處撫琴,甚至還抽空寫了一本薄薄的詩集,堪稱德才兼備。
便是放在都城長安那種世族林立的地方,也稱的上仕女中的典範,史書上的賢妃都難比得過的。
但熟悉她的人都知道,這不是真實的蔡琰,至少不完全是。
真實的蔡大小姐,外表雖然嫻靜淑雅,但蔡邕多年驕縱和教育出的,是一個自由無畏的靈魂。
她什麼也不怕。
越是安靜乖巧的蔡琰,反而越讓人擔心。
徐嘉樹走進蔡琰的書房時,她正在練字。
“好字!”,在身後默默看了一會兒,徐嘉樹忍不住出聲誇讚道:“可謂上通自然之性,下取萬類之象!”
這字型雖是他從未來帶過來,外加系統的書法經驗所塑造,可時間一長,天賦的差別就顯現出來,徐嘉樹越看越覺得,除非再刷上一大波書法經驗,否則蔡琰的字已經是他拍馬難追的程度了。
面對如此直白的吹捧,蔡琰抿了抿上翹的嘴角,淡淡問道:“聽人說伱在金城郡遇到董白,還和她抱抱啦?”
語氣平常地像是在問他今天上午吃了啥。
徐嘉樹感覺額頭瞬間冒出一顆冷汗,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它順著鬢角和顴骨往下流
下流?什麼下流?
呸呸呸。
到底是誰走漏了風聲?
他開始瘋狂思考這個問題——難道是興霸說出去的?
而蔡琰像是看穿了他在想什麼一樣,很快就緊接著說道:“大庭廣眾之下,很多士卒都看到了。”
“哦”,徐嘉樹抬手擦了擦汗道:“原來,原來是這樣。”
“哼——”
蔡大小姐輕哼一聲表達不滿,然後小聲嘀咕道:“還想瞞著我,真是太過分了,我也好久沒見到她了。”
自從遷都之後,董白便跟隨族人一起去董卓的封地郿縣居住,原本交好的兩人就再也沒見過面了,蔡琰當然也會想念她。
?
原來是因為這個?
還以為遇到什麼修羅場的徐嘉樹突然釋懷的笑,笑聲越過半山腰
“那乾脆給她寫封信吧,反正順路”,他順勢提議道:“我正要派人去一趟長安呢。”
“哦——”,蔡琰點點頭,接著冷不丁來一句:“長安還有別人也抱過你?”
這天沒法聊了
“是潁川荀氏的荀公達”,徐嘉樹站直了腰板,理直氣壯地回道,“與我算是忘年之交,而且慈明公生前對我多有栽培,弔唁一下也是應該的。”
誤會我了,快道歉!
“這還差不多”,得到滿意的答覆,蔡大小姐總算是收斂了一下酸勁,“那你等會兒,我現在就寫。”
說完,伏案寫信。
徐嘉樹還想接著湊過去看看,卻被她身子一扭,擋得結結實實。
“為什麼不給我看”,他不憚以微弱的惡意揣度道:“是不是偷偷說我壞話!”
聞言,蔡琰轉身白了他一眼道:“真是作怪,女孩子之間說話,你看來做什麼?”
當然是勸自己的好姐妹擦亮雙眼,不要中了某個徐姓男子的奸計,這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