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王異來說,這是個滿分的回答。
這筆生意就算是談下來了。
王瞻見他就是不接茬,只道是年輕人害羞,便暫時按下不表,準備日後再與趙氏商議婚事。
王異眉頭緊皺,趕忙找了盆清水洗掉了。
雙手不自覺地絞緊了裙子的下襬——這就是我以後的夫君嗎?
好像。
話音剛落,正堂後發出一聲微不可查的聲音,徐嘉樹正滿意自己的機智,沒有注意到。
“我不餓!”
這話說得,我還能信不過我自己?
嗯,對王瞻也是——誰不喜歡野心勃勃的少年郎呢?
甘寧永遠記得父親那晚的兩句話——“甘茂的子孫,不會苟且偷生!”,“世道要大亂了。”
雖然無形中又刷了一波王氏父女的好感,但終究還是沒有當場把婚約定下來。
“怎麼樣?”
在床上滾了一會兒,又從被子裡爬了出來,對著銅鏡,小心翼翼地開啟了胭脂盒,往臉頰上沾了一點點,非常不熟練地抹開。
涼州的進貨渠道無非巴蜀和漢中,都不是他這種等級的世家可以染指的。
他這邊暗自打量,王瞻看到這個“西縣趙偉章”,卻是眼前一亮。
這樣一來王家兩頭賺錢,卻不用承擔什麼風險。
畢竟甘寧是幫自己頂鍋,徐嘉樹過意不去,一直在馬車裡陪護,見他睜開了眼睛,忙上前問道:“興霸感覺好些了嗎?”
“.”,王瞻沉吟片刻,覺得實在沒有拒絕的理由,“既然如此,老夫便在這裡等賢侄的好訊息!”
即使是他們的豪,也只是巧取豪奪的居多,而從來沒想過名正言順的“徵稅”,因為那實在是太困難了。
夕陽西下,阿陽縣外的大路上。
“王世叔”,寒暄過後,徐嘉樹開始談起正事,“我此回在郡中游學,發現一個大機緣!”
聞言,王異乾脆地轉頭回到自己房裡。
“我還是沒想明白為什麼薄落谷的羌人願意給伱交稅”,這個問題屬實讓甘寧疑惑不解,“子茂能為我解惑嗎?”
“所以我們要不停地擴張這種信用”,甘寧捋了捋思路,“一直遍佈整個薄落谷?”
“回屋作甚”,王瞻沒想到自己難得皮一下,女兒竟然是這個反應,看她的樣子,像是生氣了,“不吃飯了?”
王瞻大喜過望,起身迎道:“久聞賢侄之名,今日一見,一表人才!”
少女明知故問。
若是當初拿著那筆錢沒有去街頭混社團,而是聽父親的話去了譙氏的私塾,沒準就能懂這些了吧,甘寧想著。
甘寧點點頭,似懂非懂。
還不賴。
“卻不知何解?”
“對”,怕驚擾到受傷的甘寧,徐嘉樹輕聲解釋:“民眾並非沒有糧食和物資,也並非不願意交稅,前提是收稅之人要有足夠的信用。說白了,稅收和搶劫的區別就在於是否擁有這種信用,若是這種信用擴大到天下,也就是天子了。”
“不逗你了”,王家主決定實言相告:“人家還有事要做,傍晚就已經走了。”
甘寧親眼見證了羌人的生活狀況,對於這些原始社會的人來說,並不存在“稅收”這個概念。
“我在遊學時結識了一位羌人大豪”,徐嘉樹自信滿滿地給王瞻打包票畫大餅,“那人與我不分彼此,世叔大可以放心!”
年紀輕輕就在州內遊學,還能和父親不卑不亢地交談,一手促成大生意
少女思緒跳脫,忍不住開始想象未來的日子,卻不知道想到了什麼,俏臉突然一紅。
身上這身衣服怎麼看怎麼不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