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我們收下那些絕當之物的本錢,不值一提。寶豐隆開在各地的分號,給當鋪生意提供了絕對的方便。想要典當物件的人,只要當地有我們寶豐隆的分號,便基本上都會選擇跑到我們寶豐隆來進行典當。
就算和其他的當鋪給價相當,甚至比其他當鋪還要低一些,憑藉著我們寶豐隆的名頭,那些人都是願意到我們寶豐隆來典當的。而當鋪的營生……其實絕大部分的收益都來自於低買高賣,是要賺差價的。
凡是跑來典當東西的,都是急用銀子的,絕大部分都不可能再將典當物贖回去。短當賺取的那點錢息以及保管的費用,頂多用來維持典當的日常開銷罷了,大頭的收益,始終來自於對絕當的二次售賣。
但這裡面卻又牽扯到了另外一個問題,若是普通的當鋪,那還好說,絕當物就那麼些,怎麼處理都方便。可我們寶豐隆的分號實在是太多了,收取到的那些成為絕當的典當物,也實在是太多了。
想要將絕當物賣出去,這往往是要碰的。因為只有真正喜歡那些東西的人,才會願意花費大價錢把東西買走,這就導致我們收的絕當物,遠比賣出去的多,積攢的絕當物越來越多,已經快成我的心病了。”
仇安成愁眉苦臉的說道。
沈旭開口問道:“意思就是,去化週期太長,沒辦法迅速的將積攢的那些絕當物變現,對嗎?”
仇安成愣了下,仔細的琢磨了一番後,忽然伸手用力的拍了下巴掌,興奮道:“去化週期?!這個說詞真是精妙!雖然我此前從未聽過,但只從字面上就能理解是什麼意思!
沒錯!就是去化週期太長了!那些絕當物積壓在我們手裡,雖然我們都知道它們的價值,可這些價值沒有辦法快速的變成金銀,這給我們造成了很大的麻煩!”
沈旭想了想,笑著說道:“之所以絕當物會越積壓越多,是因為你們總想著將那些東西賣給需要它們的人,因為在你們看來,只有需要它們的人,才會願意花費配得上它們身價的銀錢來購買他們,對吧?
既然如此,為什麼不換個思路?想辦法將東西賣給那些根本不需要它們的人,只要購買的人足夠多,那積壓的典當物自然就會迅速的被清空,最終的成交總價,還不會比實際的估值差多少,甚至有可能更多。”
仇安成以為自己聽錯了,滿臉疑惑之色的重複道:“將東西賣給那些根本不需要它們的人?怎麼賣?如果不需要的話,為什麼要買?”
沈旭舉杯和仇安成碰了下,解釋道:“你們寶豐隆也不是什麼東西都收的,對吧?能被你們寶豐隆看上、並且願意進行典當的東西,肯定都具備著一定的價值,這其實就代表著一種購買的門檻。
門檻的存在,本身便將普通的百姓阻攔在了門外,這意味著,你們所擁有的那些絕當物,永遠不可能跟所謂的生活必需品相關。我所謂的生活必需品,指的是柴米油鹽,是每個人都必須要買的。
如此說來,你們的絕當物不可能是生活必需品,那願意購買、或者說買得起你們那些絕當物的人,顯然也不可能是因為缺了那些東西就活不下去了,他們之所以願意購買,僅僅是出於‘愛好’!”
講到這裡,沈旭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接著說道:“有了這樣一個認知作為基礎前提,想辦法將東西賣給那些根本不需要它們的人,就不是什麼難事了。因為你的目標客戶,本就是一群有錢有閒的人。
我的想法是這樣的,你們寶豐隆對所有的絕當物做一個統計,數量和大體上的總估價。比如絕當物有一萬件,總估價是一百萬兩銀子,那平均下來,每一件絕當物的估價就是一百兩銀子左右。
當然,不同的絕當物在價值上是有較大差別的。肯定有絕當物的價值遠超過一百兩銀子,同時有絕當物的價值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