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見到蘇茗,那種感覺,他說不清楚。
他從來都不知道,第一眼生出的緣分,能有這麼深這麼沉重。
他焦躁地在原地踱了兩步,停下時安慰自己‐‐至少,至少他承諾了的,他不會離開。
想到這裡,他稍稍鬆了口氣,雖然心裡還是沉沉的。
。
。
第二天,當蘇茗把手上的東西給小天狼星的時候,小天狼星發誓‐‐他絕不是想對蘇茗發火的!
&ldo;這是什麼?!&rdo;他的口吻裡帶著壓抑。
蘇茗白皙的掌心上,躺著一枚耳釘,和小天狼星現在左耳上的那隻一樣,而這個時候,小天狼星發現,蘇茗耳朵上的耳釘,已經不是隻有左耳上的一隻了,而是一對,完完整整的一對。
‐‐這樣看起來,與自己戴的那枚,卻像一瞬間沒有了關係。
原本,他的那枚,與自己耳朵上的這枚,才是一對不是嗎‐‐就算,就算仍然能憑著耳釘感覺到他的存在,仍然能到他的身邊,原本特別的只屬於他們之間的東西,忽然像一瞬間變成了普通的門鑰匙。
蘇茗微笑,&ldo;小天狼星,雖然只戴一隻很個性,不過‐‐以我們的年紀,也不是需要個性的時候了。&rdo;他的口味帶著玩笑的意味,小天狼星卻笑不出來。
年紀嗎?
他仔仔細細看蘇茗斜飛的眉,黑琉璃般的眼,那張清俊的容顏上,哪裡看得出一點歲月的痕跡。他心中一堵,忽然想起那天蘇茗跟他說不老不死時他淡然的口吻。
蘇茗見小天狼星不說話,依然那麼溫和輕緩的口吻,&ldo;不要嗎?&rdo;
小天狼星只是瞪著蘇茗右邊耳朵上那枚耳釘,像是那枚耳釘同他有仇,眼神裡有著壓抑的怒氣。
蘇茗想收回手,&ldo;不要就算‐‐&rdo;小天狼星卻抓住了他的手,緊緊的,把那隻手抓在他的掌心。
&ldo;你給我戴上。&rdo;他沉聲說,彷彿在剋制著什麼。
蘇茗眉間一皺,&ldo;那你放手哪。&rdo;他微微一笑,&ldo;你不放開手,我怎麼給你戴?&ldo;小天狼星遲疑著放開了手,這才發現,因為他握得太緊,那枚耳釘已經刺破了蘇茗的掌心,他這一放開,掌心鮮紅的血跡漫延的時候,小天狼星驚叫一聲,又抓住他的手腕。
蘇茗無奈地扯扯唇角,&ldo;沒事的。&rdo;他不在意地甩甩手,這種小傷口他甚至懶得去管它。
小天狼星的手被他甩開,站在那裡的樣子有些無措。
蘇茗看著他,&ldo;西里斯,不要動。&rdo;他靠過去,左手拿著那枚耳釘,小天狼星靜靜站著,蘇茗靠過來的時候,他又聞到那熟悉的糙藥香氣,淡淡的,他幾乎要控制不住自己環上眼前這個人的肩膀‐‐
右耳一痛‐‐
是的,他當然是沒有耳洞的,左邊原先也沒有,也是蘇茗給他戴上,只是那個時候,蘇茗耳朵上那枚,也是他給戴的,他是那麼笨手笨腳,弄得他耳朵上一直流血,蘇茗還開玩笑說,下次再也不要他再做這種事了‐‐
結果真的,沒有了下一次。
右耳好痛。
那個時候,左耳為什麼一點也不痛?他疑惑地想著,思緒模糊。
&ldo;那是因為,一般人都是一邊痛一邊不痛的。&rdo;蘇茗在他的耳邊說,氣息拂過耳廓,熟悉的悸動。他在給他扣上耳釘後精緻細小的搭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