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也連忙站起,緊緊跟在他身後,真不知道他這是要幹什麼。
那棵松樹離懸崖十多米,樹幹很粗,足足要兩個人才能環抱過來,山上的松樹不少,但如此粗的松樹,還真沒看到過。
但瘋子六為什麼會突然注意到這顆松樹呢?
我們都是一頭霧水,月光下,瘋子六一臉的嚴肅,我們在旁邊默默地注視著他的一舉一動,但沒一個人說話,生怕打亂他的思緒似的。
瘋子六先圍著那棵松樹轉了幾圈;忽然猛地抬起腿、往樹幹上連踹幾腳,然後扭頭問我們:“你們發現什麼沒有?”
發現什麼?我們一時間面面相覷,每個人都一臉困惑——不就是一棵松樹嗎?有什麼特別的嗎?有的話我們怎麼沒看到?
“您老是不是說這個樹幹是空的?”只有小磊忽然想到這一點。
瘋子六興奮地點了點頭說:“嗯,小磊說的沒錯,剛才我往樹幹踹了幾腳,從發出的聲音就可以判斷,這個樹幹是空的”。
“樹幹裡有空腔?這沒什麼好奇怪的吧,山裡的很多古樹的樹幹裡,都有或大或小的空腔。”我心裡這樣想著,但不知不覺卻嘟囔了出來。
瘋子六聽到後,微微一笑,點了點頭說:“對,山裡確有很多古樹有空腔,不算奇怪,但那肯定不是松樹,因為松樹一旦出現空腔,就像竹子開花那樣——很快就會死掉的。可這棵松樹就奇怪了,從敲擊聲可以判斷,裡面的空腔應該很大,但你們看這棵樹,它長得卻依舊如此茂盛,這太有悖於常理了,其中必有蹊蹺”。
松樹樹幹一出現空腔、樹就會死?我之前還真沒聽說過。
瘋子六頓了頓繼續說:“不但如此,剛才我還發現有一點很奇怪,就是我聞到一股藤蔓的腥臭味,你們也許不知道,藤蔓一般都有一股難聞的腥臭味,尤其是被碾碎後,那股腥臭味就會更明顯。
藤蔓的汁液結晶後可以入藥,以前我炮製過很多這類藥,所以對這種腥臭味比較敏感,剛才一陣微風吹過,我忽然聞到了這種藤蔓的腥臭味,如果這股氣味是從懸崖那邊傳過來的話,還不奇怪,但偏偏是從松樹這邊傳過去的,這就太奇怪了,這棵松樹為什麼會有藤蔓的腥臭味呢?等過來後就可以完全確定了,那種藤蔓的腥臭味,確實就是從這棵松樹上發出的,你們聞一下,看看是不是?”
聽瘋子六這麼一說,我們都連忙抽動鼻子、仔細聞了幾下,果然,我們這才注意到,這棵松樹完全沒有一般松樹的松香味,而是一種淡淡的腥臭味!
“這些能說明什麼呢?”那個清秀的日本女翻譯忍不住問瘋子六。
在月光下,瘋子六微微眯了眯眼,聲音不大、但異常清晰回答女翻譯:“說明這根本就不再是一棵松樹,而是已經被藤蔓寄生了。”
瘋子六此言一出,我們所有的人都震驚了!
天哪,松樹居然也能被藤蔓寄生,我們之前還從沒聽說過!瘋子六的這一個個發現,對我們來說簡直像一聲聲炸雷。
瘋子六進一步解釋說,這顆松樹其實早就死了,上面那茂盛的枝葉應該就是藤蔓的,因為有的藤蔓葉子形狀,和松針很相似,所以乍看根本發現不了。
不知怎麼的,聽瘋子六這麼一說,我感到一種莫名的恐懼,雖然我說不上來在怕什麼。
可這又與我們要找的高瞎子有什麼關係呢?
對於瘋子六的思路,我們沒一個人跟上。瘋子六看我們都如墜雲霧裡,這才從自己的沉思中跳脫出來,詳細向我們解釋:
“透過剛才的經歷,我們都已經知道了——懸崖崖壁上有‘藤妖’,而‘藤妖”生活的地方必有藤蔓,並且藤蔓生長的越旺盛,’藤妖’繁殖的也越快。
可是,你們注意到沒有,那個懸崖崖壁如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