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忒無聊了吧,從前讓我每夜欣賞活春宮,現下又上演鶼鰈情深這一出,心中有些微澀,身在異鄉為異客,我終於品到了倍感孤獨的滋味,好像一直以來我都是不斷從別人的世界裡離開,一個人走……
“顏兒”,他再次從她的溫暖裡掙出,從背後抓住我的手腕,回首看他,他的眸總浮現出困惑、探究等一些我不明瞭的情緒。“你怎會知道雀華國母的歌與詩?”他的面板真好,陶藝聖手也未必能揉出如斯平滑光澤的顏色,那罌粟般銷魂的唇微啟,迷煞眾生的風景,惑了我的眼,於是那些錯落的畫面在我腦海裡反覆出場。
雲茴湘垂於身側,怨毒地望著我。
這好笑的局面,誰是誰的呢,弄得那麼複雜。我從容地抽出被捉緊的手,我原不知,他握得那麼牢,恰好又望見他手上那串紅色細繩,好像月老的紅線呵。誰和誰的紅線緊牽,誰和誰的緣分就此錯牽。
我和這個帝王,終不成結局。想畢,我淡淡一笑,“因為,我是神女啊。”
我寧願永看不懂那些光怪陸離的神色,可以無須周旋在感情旋渦裡。我,不想,不能知道。遂,堅定地轉身、離開,邁出有些沉悶的地方,深吸口氣,還是外邊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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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
我扯扯袖子、瞄瞄前面大叔的腰帶、暗自譏笑那個又胖又矮的侍衛,不安分的東瞄瞄西碰碰。上回來這大殿還是第一次進宮時候了,狼狽的沒時間細細觀察這傳說中權利巔峰的地方,精緻是精緻,美足矣,只是個人覺得如果能把龍椅漆成大紅色會更恐怖,這樣才符合皇帝天子的形象,改日一定要跟內閣大臣提提,然後單烙那張鬱悶的臉要再次出世了。我暗自臆想,偷偷自娛自樂。
官員們見我一女兒家上了殿居然沒有很詫異,他們著各色官服、配飾漠然佇立,雖都小小聲議論,但我看到他們的眼神有意無意瞟到我這,其中帶有各樣情緒的注目禮。偶然與誰眼眸相交,對方忙不迭尷尬轉身。我玩此遊戲,樂此不疲。
隨著幾下綿長似迴音的宣報聲,殿堂上眾人有默契的撲通撲通全數跪下,我傻傻立了下,見這陣式,立馬也雙膝觸地,繼續悄悄的雷達掃視周圍情況,寬大繁瑣的宮服勒得我渾身不自在,至於把那腰捆似麻花麼,又不是那身後背抱枕、隨時行房的民族,切。我微微扭了下疼痛的腰,認命地聽著一聲高過一聲的通報。
這該死的皇宮怕不是一般的大,跪了半天不見單烙的人影,白白讓一干人等待得花兒都謝了,原來這就叫威嚴,我甚覺可笑地撇嘴。終於,眾卿家得到平身的恩准。當我已經直立,四周密集的人頭還在慢動作般緩緩起。
我直直看向龍椅的方向,因晨花公公給我安排的位置離那尊貴之位不怎麼遠,我可以清晰看見單烙,甚至他的表情也盡數落在眼中。嬉笑怒罵的烙已不見,邪魅勾人魂魄的旖旎早就失在這偌大的皇宮宮殿。
他,那麼近,那麼遠。
似曾相識,卻有陌生如斯。
我怎現在才記憶起這個男人是操縱蒼生的神,其實一直都不願意承認而已。單烙似乎覺察到我那道不怎麼含蓄的眼神,對我眨了兩下眼睛,杏仁色的清澈眸子流轉著柔和而明亮的光華,轉瞬即逝。
我不敢再看他,反而有些反常的老實,將頭死死垂下,盯著光滑可印照出自己模樣的石板,兀自端詳。他的笑顏卻無聲地埋在我心裡,徘徊不去。直至旁邊的胖老頭低聲叫著我,我刷地抬頭,怎了?
花公公好笑地看我如夢初醒的臉,皮笑肉不笑地抽了抽嘴角,“顏卿卿主,請您到殿前來,雀華使者要將鎮國之寶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