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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從小到大,我的生活就是如此,有個不快樂的孃親,有一段並不算快樂的童年,有些年紀了,總免不了對外邊事物的好奇,我常常望著高高的宮牆傻傻地笑,如果有一天,我能夠帶著孃親離開皇宮,她是不是就不再哭泣,而我是不是也可以自由自在。

這個年頭總紊繞在心間,在離開皇宮前,我首先偷偷溜出了住所,一身母后親身縫製的白衣,悄悄跑出這終年不變,夏起藕花竹林響的地方。

我很好奇生活以外的土地上會有什麼廣闊的美麗,誰能料得到,當我歸來時候衣服已是亂七八糟,髒得能剝下乾涸的泥土,成堆結塊,孃親見了後,立即扯住我問了原因。

我踟躕了半天才敢告訴她,“是一群什麼什麼的皇子與公主拿泥巴砸我,他們還招呼了那些下人一起欺負我,嘴裡還罵……野種。”我憶起之前那些嘲笑的眼神與惡毒的字眼,不禁有些紅了眼眶。

孃親聽了之後,非但沒有安慰,還抓住我的領子就是一頓毒打,這是第一次,柔弱如柳的孃親用那長長的藤條鞭笞了我,也是最後一回。

她丟開了藤條,無助地蹲下身來,孃親就坐在蓮池小聲啜泣。

我靜默地站在她身後,水中印照出我的狼狽以及孃的一串又一串的清淚,滴濺在搖搖欲墜的殘荷上,驚得白鷺齊飛。

我伸出髒髒的小手,急急向她保證,“娘,不哭……烙兒再也不出去了,好不好?”

至此,孃親更抑制不住的痛哭出聲,她抱住我,任淚水在這一隅肆意蔓延。

假裝不離不棄

待年歲方大了些,我被召到皇宮內的學堂內習字、看書。

曾經以為終其一生或許就該困頓在這裡了吧,竟意外的讓我離開了那片狹小的住所,再意外的是,遇見了杜顏……

還如同從前,白天被永不疲倦欺負我的皇子女們追著跑,夜深聽孃親幽怨的琵琶吟唱幾多愁,穿透黯淡雲層,徘徊在明晃晃的月旁邊。

夜,隱隱約約的傷;夜,絲絲縷縷的憂。很多個深夜,娘都會無聲朝我走來,足音猝然,不斷坐在床沿哭泣,我的苦,她都知道,卻無能為力。她的傷,我也都瞭解,卻束手無策。

杜顏是我生命最初的曙光,她給了我快樂,而那一些,我沉浸其中的滿足。

那回,正是被淘氣傲慢的某受寵皇子推入深秋的河塘裡,我一向不喜歡水,那水,如此冰冷,不著痕跡就沒入我心底。

我沒敢馬上回清靜的住處,吹著瑟瑟的秋風,整個人打顫慄,我必須要吹乾身上的衣物,我是多麼害怕見到孃的眼淚,她的眼淚已經落的太多了。

而此時,一玲瓏精緻的錦服女孩就靜靜地坐在我邊上,我察覺到她的存在,以為又是哪個人要羞辱自己,僵硬地別過臉,絲毫不敢動彈。

呵,若是惹怒了他們,或許下場更悽慘。

那個女孩拉拉我還在滴水的袖子,調皮地擰了擰,粲然露齒,對我一笑,小小虎牙十分可愛,我沒由來的覺得親切,也不再那麼害怕。

她說,“你,冷不冷?”

那一句簡單的話語,我竟有落淚的衝動,眼角溫溫的,我沒有哭,單烙是男子漢,不能輕易掉眼淚。

她執起我的手。微笑的眸子裡寫滿了疼愛和憐惜,固執地將十指相扣,纏繞在一起,似乎想要把彼此的寂寞溶合在一起,那麼的,密密實實,不存一絲空隙,她的眼神裡帶著暖暖的笑意,而各自一眼又可望見心底那密密麻麻的蒼白傷口,那麼無力。

“杜顏,我是杜顏。”說完,她掙出牽住的手,利索地脫下身上的絨襖,披在我溼嗒嗒的身體上,“我該起身了,下回,你還在這裡等我好嗎?”

我愣愣點頭,如中了魔障,無法拒絕她的手,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