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番折騰之後,童一念也累了。自從寶寶出生以後,晚上從來就沒睡過一個囫圇覺,是以和陸老以及覃婉道了晚安,回房間打算休息。
夜,漸漸深了。
她躺在床上卻是睡不著,腦子裡想著的是今天白天得到的訊息,一會兒想著佳眉怎麼樣了,一會兒想著依唸的事,這種感覺很難受,越是疲憊越是失眠,頭也疼了起來,好像要裂開一樣……
門,開了一條縫,亮光瀉了進來,一個人影出現在門口。
不用說,都知道是他。
他們之間,形成了定例。在他不在北京的時候,她睡嬰兒房陪寶寶,如果他回來,則是他睡嬰兒房,她睡客房,讓她好好休息。
這點好,她還是看得到。
只是,兩個人相處,是一門學問,有時候,不僅僅是愛就夠了的。
不知道他是否看見了她的輾轉反側,直接走過來,就鑽進了她的被子裡,將她緊緊抱住。
“你放開我!”她在他懷裡推他,揪他。
“睡不著?”他的話音是微微上揚的聲調,透著屈服後的柔和。
想來跟她和解?
“不用你管!你給我回去!”她用手推著他湊過來的臉。
他拉下她雙手,按住,“媽媽在那陪寶寶呢!”
什麼意思?他今天要和她睡一起?他是不是以為又回到從前了?有什麼問題床上解決就可以當什麼都沒發生過?
索性不掙扎了,任他抱著,任他的手鑽進了她的睡衣,雙眼冷冷地看著他,“陸向北,你就是個禽/獸!”
這才剛剛滿月,就想對她怎麼樣嗎?醫囑上明明寫了要三個月!
他的動作停住,意識到她誤會了,頭埋進她頸間,“沒打算做你想的那事,只是想抱抱你而已!”
是嗎?僅僅只是如此?她怎麼就覺得他進臥室來還有別的目的呢?
“陸向北!你有什麼話就直說!我這個人性子直,所以討厭彎彎腸子的人,猜起來累!”她硬邦邦地說。
聽她這麼說,他的手在她衣服裡緩緩動起來,倒沒有挑/逗的意味,只是緩緩地撫/摸著,“不要回去好不好?今天的事就算是我錯了,我道歉,可是你不要意氣用事,不要動不動就說回去。”
道歉?這倒是很難得……
他陸大局長什麼時候錯過?
不禁冷笑,“道歉我就擔當不起,你是誰啊,你怎麼會錯?錯的永遠是我!”
黑暗中,他的眸子亮晶晶的,凝視著她,忽的俯下頭來,在她下巴上一啄,“都是當媽媽的人了,還這麼大火氣,別給兒子笑話!乖一點,好好睡覺,其它的都別想了。”
他的懷抱略略有所鬆動,她轉了個身,背對著他。
背上一暖,是他的胸膛貼了上來,他的手依然在她衣服裡,滑到她小腹,動過手術的地方,輕輕撫摸,“還疼不疼?”
盡問廢話!真是沒話找話講!
“說好了,不準回去!我明天要走,別等我前腳走了你後腳跟著離開,嗯?”沒有得到她肯定的答覆,他始終不會放心。
白天是鐵了面扔下一句“不同意”,現在採取懷柔政策了嗎?
她不打算欺瞞他,直接回答,“陸向北,我告訴你,我不像你,盡玩些彎彎腸子的把戲,什麼你前腳走我後腳走?我從來就沒有答應過你不走,所以,陸向北,我肯定會回去!不打算瞞你!”
她感覺撫摸著她傷口的手停了下來,隨即,響起他不悅的聲音,“你怎麼就這麼任性呢?”
她煩了,老是圍繞在這一個問題上轉來轉去,這不是她任不任性的問題,有些事情,她不能放棄,必須解決!
說不清道不明,乾脆閉了口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