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瑟……”

“別走。”

周瑟瑟蹲在床邊，趁著盛瑩瑩去燒水，周瑟瑟抬起手捏了捏盛西江的臉。

她冷嗤一聲，“盛西江，我祝福你步步高昇，步步高昇。”

——

第二天一大早。

天還沒亮。

家裡除了周瑟瑟之外，還沒人醒，周瑟瑟便悄無聲息的出了門。

去了醫院。

傅沉被吵醒，“你怎麼這時候來了？天都還沒亮……”

周瑟瑟嗯了一聲，淡漠的通知的口吻說道，“我可能沒有辦法和你一起走了，我要提前去四九城，最晚的話明後天出發，最早的話今天晚上出發，過來通知你一下，你們買火車票的時候不用給我買出來。”

通知完。

周瑟瑟轉身就走。

傅沉慌忙從床上爬起來，穿著一身睡衣追過去，“怎麼會突然改變決定？”

周瑟瑟眼神木木的看著擋在自己面前的男人，“我要和盛西江離婚了，我沒有在這裡待下去的必要了。”

聞言。

傅沉眼睛一亮，“離婚？真的假的？什麼時候？”

周瑟瑟看了看外面暗黑的天色，“大概……天亮以後吧。”

不得不說。

傅沉心裡有些激動的，他握緊手，咬了咬唇瓣，“你要今天晚上走嗎？那我們一起，我也今天晚上走，我的傷好的也差不多了……”

周瑟瑟點頭，也不管傅沉的傷好了是真話還是假話，“那天亮了，你讓梁牧買火車票吧，我先走了。”

傅沉讓開門口。

周瑟瑟徑直走了出去。

傅沉一個人靜靜的在昏暗的病房裡站了很久，忽然笑了起來。

離婚了？

這可真是太棒了！

去四九城好啊。

去四九城可真好啊。

近水樓臺。

可不是就能先得月？

——

周瑟瑟一個人在鎮子上從巷頭轉到了巷尾，認認真真的走了一遍。

而走過的這些路。

她曾經都走過。

有想方設法去買豬下水走過的路，有第一次試試探探的去煤礦區賣滷肉時候走的路，有一而再再而三的去百貨商店走過的路，還有每三五天去交衣服的時候走過的路，當然，包括去銀行的路……

這些她曾經走過無數遍的路，以後很有可能就走不到了。

今天。

趁著天還沒亮，趁著黎明之前最後的黑暗，她把這些路重新的、一步步的走了一遍。

算是告辭了。

從鎮上回到家裡。

盛瑩瑩做好了早飯。

沉默的吃完之後，周瑟瑟讓盛瑩瑩帶著兩個孩子去後山採蘑菇了。

“你今天有空嗎？”

“今天，今天就要去嗎？”

“嗯，我想過了，這種事情，也沒必要拖著，自然是越早越好，盛西江，這件事情你先不要和兩個孩子說了，就讓她們當做我是去四九城做生意，慢慢的，等孩子把我淡忘了，你們就再也不要在孩子面前提起我了。”

“……好。”

盛西江艱難的滾了滾嗓子，從喉嚨最深處溢位來了一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