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瑟瑟娓娓道來的聲音結束。
整個食堂靜謐如斯。
沒有一個人說話。
甚至都可以聽到後廚咕咚咕咚煮菜的聲音。
盛西江和何大花他們心疼的看著周瑟瑟。
所有人的注意力很快,從周瑟瑟的身上落到了周瑟瑟口中的另一位主角溫暖的身上。
溫暖整個人有些崩潰的趨勢,雙手抱著自己的頭,後退了兩步,撞到了柳葉子的身上,曹坤立刻攬著柳葉子的腰往旁邊挪了挪。
溫暖搖頭,用力的喊道,“不是這樣的,你在胡說八道!”
周瑟瑟毫無芥蒂的聳了聳肩膀,風輕雲淡的說道,“究竟是誰在胡說八道,人們自有眼睛會看到,溫暖,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你殺不死我的,反而會讓你在一刀又一刀捅我的傷疤上生出保護自己的鱗片。”
政委呵呵一笑,上前說,“老團長,不瞞你說,咱們這個盛副營長的愛人是個厲害的,不僅自己做起生意來了,還帶動了咱們院裡其他的軍嫂一起加入,一起賺錢補貼家用,不把養家的壓力全部放在咱們戰士們的身上,讓咱們戰士們專心守衛國家。”
一直沒說話的老團長起身。
溫暖眼巴巴的看著。
她想……
她在節目上表演的小提琴獨奏,一定讓老團長想到了曾經的年輕的愛人,老團長一定記住了她的樣子,只要她現在去求,老團長一定會原諒她。
想到這裡。
溫暖眼睛裡的光越發的堅定。
溫暖衝到老團長面前,“團長,我……我錯了,都怪我年輕時候不懂事,犯下了錯誤,是我不好,對不起,團長……”
老團長聲音依舊平穩慈祥,“你的確該道歉的,可是你不該對著我道歉,你沒有對我做錯過什麼,我也沒有辦法應下你這句道歉,你真正應該道歉的人是誰,你自己心裡明白。”
溫暖嘴巴動了動。
老團長的目光直勾勾的落在周瑟瑟的臉上,“你應該向這位女同志道歉,不管是為你曾經的不懂事,還是為你現在的不懂事,我原本以為你們這些年輕人都是朝氣蓬勃的棟樑,可萬萬沒想到,有的棟樑其實早就被蛀蟲蛀空了。”
這句話的指向性十分明顯,溫暖絕望的退了半步,“團長,我是我們樂團拉小提琴拉的最好的,我甚至獲得過國際獎項,我知道,那首樂曲您太太年輕時候拉的最好了,我可以……”
老團長雖然年紀大了,早已經經過歲月洗滌了滿身的風霜刀劍,剩下的只有和歲月握手言和的沉穩平靜。
可這並不意味著老團長不懂人情世故,他笑了,“判斷一個人好壞的標準,因素有很多,然而所有的因素,最後只為一項服務,那就是是否成人。
你也許會很奇怪,怎麼叫是否成人?明明生下來就是一個人,可是不然,有的人一輩子,從頭到尾直到一隻腳邁進棺材的時候,也不能成為一個人。
小姑娘,你在音樂上的確有造詣,你的小提琴演奏也吸引了我,可這隻能說明你在專業上的精湛,說明不了其他,你白白佔據了別人的生活十八年,卻沒有任何的悔改之意,反而還變本加厲,心裡不僅沒有感恩,反而滿是嫉妒,你音樂造詣再深,有什麼用呢?
眾所周知,古代的嚴嵩文學造詣頗深,可流傳至此,人們記住的只是他是史上第一大貪官,秦檜何嘗不厲害?可是人們記住的是他一代奸臣之名,小姑娘,先成人再成才,一旦觀念顛覆,後果將不堪設想。”
說完這番話之後,老團長再也沒有理會溫暖。
老團長直接走到周瑟瑟面前,“好一個巾幗不讓鬚眉,不僅沒有被苦難壓倒,反而還在苦難中長成了一朵凌霄花,好樣的。”
周瑟瑟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