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末似乎很高興,雙眸笑眯眯著,就直直衝出去,差點撞翻長廊上正端著要蘇瑞喝的藥湯的僕人。
蘇瑞沒笑話蘇末這樣的舉動,倒是揉著自己發酸的臉頰,暗自笑話自己原來還是當惡人比較好。想當好人,別人還會不習慣,非得威脅才高興。
“小姐,藥熬好了,老爺讓您早些喝。”
蘇瑞點頭,端起桌上的碗。
那送藥來的僕人在臨走之際又轉過身說道:“哦,對了小姐,主夫的奶父說,讓您明日去白府接主夫他們回來。”
她面無表情,揮手讓那人出去。端著碗的手顫抖了下,差點氣得把藥給打翻了。她閉上眼睛,不斷地喘氣,才好不容易將想發作的怨氣忍了回去。
她必須忍著,為了不讓自己的計劃落空,就必須忍著,不能讓白水心看出任何破綻。上輩子鬥不過他白府,這輩子才剛開始,暫且沒實力和他白府作對,她得要好好忍著啊。
待大夫被送走後,蘇瑞才鬆了口氣。幸好師瑜謹沒事,只是輕微的傷寒,只要調養幾日便可以恢復了。
“蘇末,待會讓廚房煮些肉粥,不要下太多蔥,清淡點,師瑜謹現在病著應該沒什麼胃口。讓廚房煮好久送過去。”
連眼皮都懶得抬,懶懶地躺在床上,一邊吩咐蘇末一邊閉眼假寐。大病初癒,今早奔跑去看師瑜謹又用太多力氣,現在整個身體的骨頭都在隱隱作痛,全身像散了架一樣。
“蘇末,沒什麼事的話,你就退下吧,別讓人來吵。我先睡會兒。”她睡眼朦朧,暈暈沉沉地睡過去,沒注意到一旁站著的蘇末眼神複雜,直看著她,抿著嘴,想說什麼,最終還是退了下去。
這一覺睡得很不安穩,夢中總是會出現自己死前被刺成刺蝟一樣,全身痛得不行。
她看到白水心青著臉卻最終還是笑著,讓人把她的屍體拖下去餵狗,她拼命掙扎,想上前掐住他,卻發現自己全身都沒了力氣,軟綿綿的。
她的眼前一會是白水心冷冰著臉指著狼狽的她說活該,早該死了,一會又是瘋顛顛的師瑜謹抱著血紅的饅頭問她吃不吃。
她冷汗直流,掙扎了很久,才終於擺脫夢魘,掙扎著睜開眼。旁邊正候著聽到她在說胡話尖叫被嚇到趕來的蘇末。蘇末擔憂地看著她,一邊拿過沾溼了的手巾遞給她。
“小姐,你夢魘了麼?”
蘇瑞喉嚨發痛,皺著眉頭,微微點了點頭。蘇末待她神情好轉後,才轉身,從盤子中拿出一碗雞湯和白粥給她吃。待蘇瑞吃了半分飽後才鬆了口氣,端著空碗退出房間。
白日補眠過多,此刻又心情很煩躁,她在房間躺了會兒便再也躺不下去了,起身隨意穿了件衣服,披著月光,走出房門。
本想散步,卻在不知不覺中,漸漸越走越偏僻,周圍更加寂靜。耳朵邊可以聽到陣陣蛙叫聲此起彼伏。她定睛一看,才知道自己竟然走到了後院了。
她突然想起白日師瑜謹說的話。只是不知道他還在不在。
帶著試探,她加快腳步,走進亭子處。她微微笑了笑。站在那裡,不出聲。
和前世一樣的情景,石臺上同樣放著蠟燭,石臺上攤開著幾本書,有個小人兒藉著這微弱的燭火,揉著發酸的眼睛堅持看書,有時候又抬起頭,朝亭子前面通向前院的小路望著,嘆了口氣,又低下頭繼續看書。
夜裡的風還是帶著些微冷,師瑜謹曲起雙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