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念懶洋洋地靠在他懷中,嫌棄道:“這料子怎麼那麼硬?”
“放開,別逼我動手。”
嫌他穿著軍裝風塵僕僕呢,材料硬不說,還不怎麼透氣,雖然張祈山熱死她也不關心,可他把她抱腿上坐著,這種硬料子這磨得不是她麼?
“怎麼,只有張海樓可以?”
只是想到一起出發的倆人,張祈山眉頭微蹙反而放開了她。
江南念施釋然落坐單人沙發,手側就是電話。
張祈山拿著煙在盒上點了又點,最終還是放棄點火,說話聲愈發沙啞,“你不問問你的相好任務如何?”
女子好整以暇道:“關我什麼事情呢?”
打著你越不問,我越是要說的想法。
張祈山平靜看著她,語氣暗含洶湧,“我在明面上牽制莫雲高的勢力,張海琪她們去暗殺。”
“莫雲高手下有不少能人異士,最後還是讓他逃了。”
江南念眨了眨眼睛,狡黠地說:“所以呢?”
最煩這種說話說半截的人,裝什麼逼格呢?
換作一年前,恐怕他怎麼也想不到有朝一日會和張家人有什麼交集。
也許,這一生的清名榮譽,盡數都會為眼前的女子摔個粉碎,張祈山卻不以為意,反倒甘之如飴。
他看著她道:“張海琪中招了,她頭髮白了。”
許久的沉默,沒有人說話,氣氛很是怪異。
齊鐵嘴想問,卻發現倆人的表情都很不好,他對上張祈山身後的副官,他微微搖頭,表示此時不要多嘴。
電話鈴聲響起,張海樓離開後,總會給她打來電話。
她不接,大多數都是張副官接的,張海樓也不管對面是誰,每次告知對面他做了什麼。
這次張副官還是想上前接,女子卻一反常態拿起聽筒放置在身側小几上。
那邊張海樓看著房間裡睡著的人,低聲道:“張星月,任務只完成一半。莫雲高是個混蛋,他以張家人為食。”
“我和一對很厲害的雙胞胎姐妹花對上了,差點把小爺割了喉。最後,我和乾孃一對一險勝。”
“小月亮,娘中毒了。她頭髮白了好多,藏也藏不住。她脾氣變壞了好多,我怕…我怕我們回不去廈門。”
電話那邊,聲音有些哽咽有些茫然有些手足無措。
“媳婦,我不知道怎麼和蝦仔說。我不知道該怎麼辦,娘要是沒了我怎麼和蝦仔交代?”
“娘睡著了,一天比一天睡得時間久遠。”
江南念清冷的眸子彷彿沁著夜晚的寒霜,“張海樓,記住我的話。不要來長沙,帶張海琪去南疆尋她的老相好。”
“守山人在等她,人家等了她一輩子。若她不去,此生大慨也是白等了。”
或許是因為她的眼神過於平靜,平靜到令人無法察覺那究竟是厭惡還是喜歡,是欣喜還是悲寂。
“那裡有她的愛人,有她想要尋找的人。”
“不要再打電話過來了,如同我和蝦仔說過的,露水姻緣而已。”女子涼薄的語氣給人一種無法動搖的狠厲。
不等張海樓再說什麼,她就結束通話了電話。
齊鐵嘴早在他們沉默時,就開始卜卦,此時忙安慰她。
“小月亮,我為張海琪算過了。枯木逢春之相,放心吧她會遇難呈祥的。”
江南念依舊低垂眉眼,語氣依舊。
“我知。”
她不是為張海琪難過,她是想到了另外一個故人而已。
江南念也不知,該不該去見他。
明明,大機率他還是不記得自己,可心是管不住的。
她微微撐著臉低垂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