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為什麼不來安慰她？也不靠近她？

“嗯，是夢。乖，睡一覺就好了。”

她喃呢道：“討厭…等待……討厭…你們…忘記我…”

燈光灑在他的臉上，異常溫柔，黑瞎子抱著人哄著：“我會陪著你，一直陪著你，你不用一直等了，我也會一直記得你，不會再忘記小月亮。”

“阿齊哥哥，我們回家了嗎？”

“回了，是特別棒特別厲害的小月亮帶我回了家。”

“那……就…好…”她對著他笑的眉眼彎彎，全然信服的樣子。

痛苦的事情，最懷念的事情，亦或是最想見到的人。

全都與他們與過往有關。

在這夢境的現實裡如願見到她想見到的。

黑瞎子抱著那年的月亮隱入夜色中，她是棲息在他臂彎的飛鳥。

翌日，起來，她已經忘記了昨晚的混亂，也沒人提起。

可無邪那日一番有口無心的話，在黑瞎子心裡落地生根。

於是，開年，他帶著無邪飛去了草原，設計佈置了許久。

在遍地芍藥盛開的季節，他準備辦一場唯美的露天婚禮。

江南唸對此，倒是無所謂。

張海琪得知訊息，花費不菲，送了許多值錢的玩意給她。

看著張麒麟、張海客他們送來的禮單，黑瞎子考慮了許久還是在那棵樹下告知了她被遺忘的過去，

“齊先生，你這是想說什麼？”她的聲音很甜很溫柔。

黑瞎子看著淺笑安然的女子，墨鏡下的眼眸有了和往常不一樣的情緒。

“我不想騙你，啞巴來王府找過你。”

“就在那一天，你消失了。他來了，他被張家人追殺，滿身鮮血。卻還懷揣著給你的芙蓉花玉簪…”

江南念輕輕地說了一句：“為何，你現在才說呢？”

讓我誤解他，怨恨他，心裡一度恨透了他一心一意為張家捨棄了自己。

為何要在這幸福時刻，給我潑一盆冰冷的水。

為何要告訴我恨錯了人，怨錯了人。

江南念捋了捋自己耳邊的髮絲，又攏了攏披肩，只是平靜地看著黑瞎子，道“所以呢？齊先生，你想說什麼？”

黑瞎子呼吸一滯，“他受了重傷，那時風雨飄搖之際。阿瑪私下派人尋找你，又要安排我出國避難。我不從，被阿瑪用鞭子打了一頓，被送上了船，我帶著失憶的啞巴一起走了。”

“高燒後我忘記了你，也忘記了啞巴是你的誰。倆個同樣忘記了你的混蛋成為了同學，直到你來尋我。”

江南念笑容淺淺，如往常一般明豔耀眼，心卻像是被對方言語裡飛濺出鋒利碎片扎得血淋淋一片。

她那雙含情目漸漸溢位了淚，黑瞎子輕輕為她拭去。

“我知你很愛他，如果你反悔了。三日後，我作為你的阿齊哥哥成全你和啞巴…婚禮照常進行，我…”

江南念逼近了他，那雙眼睛裡染上了怒意，從那雙若點星般的眸子裡，他看見了女子此時悲慟的神情。

她的難過，落淚是如此的真切，可是此刻她是為別人而流的吧。

她的眼淚不住地落下，如此的情真意切，眼淚就像是將黑瞎子內心那些愛意一點點熄滅。

“混蛋…王八蛋…”

“你把我當作什麼？”

“你又把自己當作什麼？”

“你說結婚就結婚，你說換人就換人。”

江南念怒了，一巴掌又一巴掌狠狠甩在了他臉上，巴掌印清晰可見。

還在幫忙佈置新房的眾人只聽見女子聲嘶力竭的哭喊聲，出來一看黑瞎子臉上好大一個巴掌印。

墨鏡都給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