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數日路程,早已疲乏的很,實是不願再去另找人家了,相見即是有緣,先生何必多做顧慮?”
彷彿應和他的話一般,一直陰沉沉的天空自遠處傳來一聲悶雷,預示著夜雨將至。
“這……”楊秀才見他態度堅決,十餘兩銀子又不是小數目,家中此時境況,又正需一些銀錢週轉,便咬咬牙應道:“如此,委屈客人了,請進來吧!”說著轉身讓開門,做了個“請”的手勢。
東方不敗不再客氣邁步進屋,直到此時還未看見蓮弟令他更加焦躁起來。強忍著直接詢問的衝動跟著楊秀才走到桌邊坐下,又見他要去端茶倒水置辦飯菜,忙道:“先生不必客氣,一杯熱水足夠了。”
其實楊家此時拮据,真要張羅吃食也弄不出什麼來,好在熱水還是有的,忙走去倒了杯過來。
東方不敗接過道謝,飲了一口後才裝作不經意的問道:“先生家中只一個人?在下冒昧前來,會不會麻煩家眷?”
楊秀才心中嘀咕:你還知道會擾到人?這話當然不好說出口,只在面上作出不妨事的神情擺手道:“不妨,內子早逝,只兩個孩子和我住在一起,都半大不大,這麼晚了就不叫出來了,怕是要驚擾貴客。”
兩個孩子?蓮弟提過他親人只有一父一姊,此時楊秀才提起孩子也無急色,看來他此時應是在家沒錯了。
提著的心頓時放下一半,剩下的一半便摻了擔憂與些許隱隱的鬱悶:莫非蓮弟真的是因為自己長久的漠視放棄送柴之舉了?
心中想著,卻還是不動聲色的套話:“先生有兩個孩子?不知是男孩女孩?”
這人問這些是何意?圖謀不軌還是有意探聽隱私?楊秀才瞥了他一眼,才道:“一子一女。頑劣的很,都不成器。”說完不等他再問,徑自續道,“客人不是累了?我帶您去休息罷!”
聽出楊秀才不願多談,東方不敗也發現自己有些急躁了,便順勢站了起來:“確實累得很,有勞先生了。”
楊秀才擺擺手,重又端起油燈帶著他走入內室。他家房子不大,就三間臥房,其中一間還是因為丫頭大了不方便和男子一起住後蓋起來的。平時兩個孩子一人一間,他自己一間,如今只能先將自己的讓出來,去兒子那邊將就一晚上。
兩人一路去了臥室,隨意又說了幾句,東方不敗就藉口睏乏準備睡了。楊秀才樂得離開,禮節性的囑咐了他幾句就走向隔壁兒子所在的房間。
待他離去,東方不敗彈指熄了燈,卻並不上床,而是走到牆壁旁凝神傾聽隔壁的動靜。楊家的房子普通,隔音效果也一般,普通人聽也許就是個朦朧的人聲,對他這般內力深厚的人而言,要聽個清楚明白並不難。
果然不久隔壁就傳來了對話,除了楊秀才之外,另一道聲音卻是個女孩。
“爹,家裡來人了?”
“嗯,借宿的客人,爹讓他先睡我屋裡了——亭兒怎麼樣?”
“還是老樣子。”女孩子嘆了口氣,“身上淤青已經化開,看著怪嚇人的。熱還沒退,反覆的厲害。”
淤青?熱?
聽到意料之外的詞語,東方不敗劍眉一揚:蓮弟受了傷還發了燒?為什麼?
那邊對話稍停,一陣細瑣聲後,楊秀才的聲音才再度傳來:“以後別叫亭兒去送柴了,那些大戶人家多不好相與,以前他說要報答,我也就不說什麼了,但現在既然出了事,我是說什麼都不會讓他再去的!”
“弟弟的想法誰知道呢!”女孩兒卻沒贊同父親的話,“他一向有主見,這事兒還得他自己說了算。只是眼下——爹,咱家還有錢買藥麼?”
楊秀才道:“無妨,今日來的那人出手闊綽,剛留了些許銀兩,唉,若是平時,僅僅留宿一宿無論如何也不該收這些錢,但如今為了亭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