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如此遙遠，如此深厚，如此神秘。

海也一樣。

一夜之間，

草貼著地長，

你我都是草中的羊。

1988（？）�11�20

黑翅膀

黑翅膀

今夜在日喀則，上半夜下起了小雨

只有一串北方的星，七位姐妹

緊咬雪白的牙齒，看見了我這一對黑翅膀

北方的七星照不亮世界

牧女頭枕青稞獨眠一天的地方今夜滿是泥濘

今夜在日喀則，下半夜天空滿是星辰

但夜更深就更黑，但畢竟黑不過我的翅膀

今夜在日喀則，借床休息，聽見嬰兒的哭聲

為了什麼這個小人兒感到委屈？是不是因為她感到了黑夜中的幸福

願你低聲啜泣但不要徹夜不眠

我今夜難以入睡是因為我這雙黑過黑夜的翅膀

我不哭泣也不歌唱我要用我的翅膀飛回北方

飛回北方北方的七星還在北方

只不過在路途上指示了方向，就像一種思念

她長滿了我的全身在燭光下酷似黑色的翅膀

1988�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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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百年前

七百年前

七百年前輝煌的王城今天是一座骯髒的小鎮

當年我打馬進城手提一袋青稞

當年我用一袋青稞換取十八顆人頭

還有九顆，葬在城中，下落不明

在山洞裡十二隻野獸夢想變成老鷹，齊聲哀鳴

這是山頂上最後的山洞夢想著天空

突然有一種感覺，好像還是在又飢又餓地走在路上

在幽暗中我寫下我的教義，世界又變得明亮

1988�8�18

西藏

西藏

西藏，一塊孤獨的石頭坐滿整個天空

沒有任何夜晚能使我沉睡

沒有任何黎明能使我醒來

一塊孤獨的石頭坐滿整個天空

他說：在這一千年裡我只熱愛我自己

一塊孤獨的石頭坐滿整個天空

沒有任何淚水使我變成花朵

沒有任何國王使我變成王座

1988�8

雪

雪

千辛萬苦回到故鄉

我的骨骼雪白也長不出青稞

雪山，我的草原因你的乳房而明亮

冰冷而燦爛

我的病已好

雪的日子我只想到雪中去死

我的頭頂放出光芒！

有時我背靠草原

馬頭作琴馬尾為弦

戴上喜馬拉雅這烈火的王冠

有時我退回盆地，背靠成都

人們無所事事，我也無所事事，

只有愛情劍馬的四蹄

割下嘴唇放在火上

大雪飄飄

不見昔日骯髒的山頭

都被雪白的乳房擁抱

深夜中火王子獨自吃著石頭獨自飲酒

1988�8

遠方——獻給草原英雄小姐妹

遠方——獻給草原英雄小姐妹

草原英雄小姐妹

龍梅和玉榮

我多想和你們一起

在暴風雪中

在大草原

看守公社的羊群

1988�8�19

薩迦夜時藏族青年男女歌舞嬉戲

大草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