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儀師弟在嗎?”窗外突然響起一個聲音,胡砂不做賊也覺得心虛,趕緊回頭,急道:“和、和我沒關係!不是我、我做的!”
窗外那人頓了一下,沒說話。胡砂定定神,慌亂的視線好容易安定下來,這才發現外面站著一個陌生女子,正好奇又關懷地看著自己。
胡砂鼻子一酸,忍不住要哭,指著鳳儀顫聲道:“他……他……”
死了兩個字還沒說出口,忽聽鳳儀低聲道:“好吵,不是讓你打坐到申時麼?”
他撐著椅子坐了起來,束著長髮的帶子慢慢鬆開,墨玉般的長髮頓時披散了整個肩頭,他隨意撥了撥,神情有那麼一點不耐煩。
“二師兄……”胡砂傻了,“你、你沒……”
他明明沒有呼吸,而且變得又冷又硬了呀!怎麼突然又活過來了?
胡砂忍不住抬手再去探他的鼻息,指尖正觸在他唇上,只覺呼吸溫暖,觸手柔軟。
是活的!
“你要摸到什麼時候?”他低頭看她,“讓你打坐,你在做什麼?”
胡砂眼怔怔看著他漂亮又略帶慵懶的臉龐,指尖上暖暖的,他的鼻息吐在上面,癢絲絲。
她忍不住“哇”地一聲大哭起來。
“二師兄你沒死!你沒死!太好了!”胡砂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什麼形象都沒了。
鳳儀嘆了一口氣,回頭看看窗外那女子,對方也微微發笑,好奇地看著胡砂。他摸了摸胡砂的小腦袋,從懷裡抽出一個紙袋,在她面前晃啊晃:“乖,二師兄自然活得好好的。不哭了,來,吃東西吧。”
胡砂一把搶過紙袋,還在哭:“我還以為……以為你死了!嚇死我了!”
鳳儀輕輕把她從地上拽起來,抬手給她擦眼淚:“好好,二師兄不會死,你看錯了。別哭啦,再哭就不可愛了。”
胡砂抽著鼻子,委屈萬分地開啟紙袋,裡面赫然是一隻剛出爐的烤雞,外加兩個饅頭。她抓起饅頭就咬了滿口,含糊不清地說道:“你都沒出去,這些東西……從哪裡來的?”
鳳儀笑著揉了揉她的頭髮:“自然是仙法。說了你也不懂,好了,不哭了吧?乖,吃飽了就自己去玩,二師兄有事要忙。”
胡砂一步三回頭地走向門口,還有點後怕。門口那個女子柔聲道:“我想,這位姑娘一定就是芳準師叔新收的弟子吧?”
胡砂點了點頭。
那女子微微一笑:“那就是我的師妹了,胡砂。我是白如。”
胡砂愣了一下,鳳儀走過來拍拍她肩膀:“叫師姐,她是芳冶師伯的弟子。芳冶師伯是咱們師父的師兄。”
胡砂乖乖叫了一聲師姐,白如笑盈盈地答應了一聲,握住她的手,很是疼愛地上下看著她,回頭笑道:“看這孩子哭的,都成淚人了。鳳儀你很會欺負人。”
鳳儀嘆道:“我怎會欺負她……罷了,師姐來找我有何事?”
“不是我找你,是芳準師叔這幾日要出門,所以讓我帶話。”白如笑著說道,“鳳麟州桃源山的上河真人與芳準師叔不是有些私交麼?方才過來請師父師叔和幾個弟子去桃源山做客,師叔已經應允了下月初二去。順便讓我告訴你和鳳狄,做點準備,桃源山那個尚榮必定還要再來叫陣的,讓你們不許丟了他的臉。”
鳳儀理了理袖子,繼續嘆氣:“真麻煩,誰要和他打!”
白如笑了幾聲:“鳳狄那裡我已經轉告過了……他怎的到現在還沒回來,估計是在清涼殿那塊迷路了,你趕緊去接他吧。”
說罷又摸了摸胡砂的小腦袋,與她溫言寒暄幾句,便走了。
鳳儀搖了搖頭,慢悠悠地起身走向門口,輕輕推了胡砂一把:“我去接師兄,你回去吧。對了……”